“殿……殿下……”他是人,更是因为自小体质不好,要比一般人要体弱的多,如今被这一吓,饶是不愿意露怯,还是丢了人。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说实话,陈珩那双手已经捏紧了,若不是离的远他那拳头只怕是早就冲了上去,他轻笑了一声,拳头握紧嘎吱作响:“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诓本王。”
这话说得是风平浪静,可那双眼睛却是血红一片。
贺轩不敢再看:“属下不敢诓骗恒亲王。”他只是画了五分像,不算是诓他。
门外,陈珩拿着画卷的手紧紧地掐在了一起,许久之后才一点一点放开。空的气氛胶着又紧张,连着呼吸都仿佛被僵硬住了。
贺轩瘫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苍白的面上连着唇上都没了颜色:“今……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再如何恒亲王殿下总不会要了贺某的命才是。”
贺轩轻笑一声,却察觉领口被一把抓住。
放在他脖处的手指扣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扣住他的领口。
贺轩呼吸都是一瞬。
头顶一只手伸出,握紧的拳头势如破竹带着一股狠厉的风,贺轩闭上眼睛。意料那只手却是没有砸到他的身上。
碰到他的那一瞬,却是猛然落在了他身侧茶几上。
闷哼一声轻响,扣住她领口的手也放下来。贺轩被砸在了地上,猛然大口的急促呼吸了好几下。
“你最好是想好了,如何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头顶的目光垂了下来,恒亲王的双眼冰冷又狠厉,贺轩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等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刚松一口气,身侧却传来一道深细微的声响,贺轩拧着眉心转身,就见那张金丝楠木的小茶几,咔嚓一声,碎成了两段。
就在刚刚,他真的察觉到了,那只手对准的就是他的心口,这一拳若是砸下来,以他的身子不死也残。
贺轩瘫软在地。
仰头靠在那碎了的茶几上,发凉的手脚过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温度来,过了许久他才扯开一丝笑:“幸好。”
幸好他拦住了。
只他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被恒亲王找到后结果会如何,是福是祸这就要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
——
从静心湖出来,庄牧跟在身侧,吓得有些腿软。殿下那张脸狠狠地绷紧,浑身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活像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殿……殿下。”
庄牧的眼神看向恒亲王的右手,刚他在门外候着,里头说的什么他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边嘴上骂贺公子不讲信用,这么长时间拿着一幅假的画像来将他们殿下耍得团团转,一边又为殿下委屈。
这天下为何要有那么多不公的事情?
他们殿下寻了那么久,怎么就是那么难?庄牧吸了吸鼻子,上前作势要去接恒亲王手的画。
“属下帮您拿着。”这没用的东西,趁早扔掉的好。
可等他手碰到那画卷,恒亲王却是立马就躲开了。庄牧扑了个空,叹了口气,语气讪讪地:“那……殿下我们去哪?”
抬起头朝天上看了一眼,火烧云越发的璀璨艳丽。红墙碧瓦之下,皇宫庄严又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