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晚宴一直到酉时才结束。
与午相比,整场晚宴格外地庄严,歌姬舞女们跳着舞,却是格外的冷清,毕竟有陛下坐镇,谁也不敢轻易放肆。
除了恒亲王,他今日从开宴开始一直喝到了结束,灌了一身的酒气。
出了乾清宫的门后,就被淑贵妃身侧的奴才给拦住了。
承恩殿忙成了一团。
淑贵妃这段时日深养宫气色好了不少,可看着倒在软塌上昏迷不醒的人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晚宴的时候就瞧见他不停地灌酒。”
“估计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嬷嬷在一边劝道。
淑贵妃叫人过来,是因为听到消息,晌午在东宫,安明珠与洛长安闹了起来。
如今看着人昏迷不醒的样子,估计是半句话也问不出:“派人去跟陛下说一声,就说今晚上恒亲王留宿承恩殿。”
陈珩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他抬手撑着眉心从床榻上起来,才刚有动静,外面的小宫女就听到了。
“殿……殿下您醒了,奴婢去叫娘娘过来。”小宫女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陈珩单手掀开绯红色的帷帐从床榻上起身,往四周瞧了一圈,发现这是承恩宫的偏殿,也是他从小到大住的地方。
宿醉之后一阵头疼,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淑贵妃刚走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他这副样子,往前走的脚步加了几分,她一边说:“让你昨日喝那么多……”
一边赶紧让奴才们绞了帕子来,捧来刚熬好的解酒汤。
“多谢母妃。”
陈珩拿帕子擦了把脸,脑袋才算是清醒得多。奴才们一边伺候他洗漱,一边给他熨昨日的衣裳。
他成年之后就很少住在宫,这里暂且没有他的秋装。
屏风后传来洗漱的水响,淑贵妃一边给他收拾着玉佩,一边道:“昨日你府那位与安亲王的郡主闹起来了你可知道?”
洗漱架前,陈珩拿着帕子的手就是一顿。
摇了摇头:“为何?”洛长安并为与他多说。
“皇后告诉我的。”冷笑一声,淑贵妃的面上已经冷了下来,昨日正好是太子生辰,东宫之任何事都瞒不住有心人的眼睛。
何况,那么多人面前,洛长安说的那句惊人的话。
“ 你府那位将手的茶泼在了安亲王郡主的衣裳上。”淑贵妃倒是没添油加醋,查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水声渐渐地停住,陈珩洗漱完任由奴才们给他穿衣。
听着里面细微的声响,淑贵妃接着道:“她不承认,与安明珠在太子的宴会上闹了起来,还说了一句本宫听着都觉得抬不起头的话。”
“说的什么?”
陈珩衣裳穿戴好,奴才们正跪在地上给穿靴,他挥手让人下去,自个儿穿起来。
玉佩已经整理好,淑贵妃亲自拿着送到了里面,平淡的面上没有半点的偏私:“她说,孔雀羽她们恒亲王府多的是,改日让人给安亲王府拉一马车去。”
陈珩那张脸上,眉心飞速的拧了拧。
点到即止,淑贵妃也不便多说,只问:“母妃是想要问问你,你是真的要娶她做王妃不成?”
陈珩这次没说话,那张脸上让人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