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阳仔细打量着福娘,两眼含泪,见她比从前圆润了一些,脸上气色也很好,看来是被照顾的很好,他心里也总算好受了一些。
再看眼张柏,惊讶地发现,他比从前还要稳重多了,一只手轻轻环着福娘的腰,看她时目光很是柔和。
他心里赞叹一声,真是个好儿郎!妹夫果然没有看走眼!
林家在京城有落脚的宅子,离柳树胡同也不远,张柏和福娘说杨氏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回去呢。林初阳正好也有话想问福娘,于是便让仆从先带着行李回林府,他和林朗跟着夫妻二人去了张家。
张得贵和杨氏见了林家父子,也高兴的很,杨氏感激林家送了他们这么好的一处宅子,饭桌上再三道谢,林初阳豪爽一笑,满不在意道:“咱们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妹妹就只有福娘这一个女儿,我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福娘,看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当然不是全无私心的。
一来,福娘跟林家的关系,让他愿意掏钱为她置办宅院,二来,他也是看张柏这小子人不错,他要让张家记住这份恩情,若是以后张柏发达了想要休弃福娘,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糟糕名声。
张得贵和杨氏自然是满口承诺下来,说定会待福娘如亲生女儿一般。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晚饭,林初阳便提出要和福娘叙叙旧,两人便去了前院书房里。
在饭桌上福娘就看出来舅舅有话要问她,一进书房,舅舅就将门窗关的紧紧的,低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福娘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林初阳皱眉道:“真没有?就没有人来打听你爹娘的?”
福娘更是疑惑,“舅舅,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了?”
她一脸茫然,不像是装的,看起来是真不知道。
林初阳眉头紧蹙,正怀疑是不是孙进判断错了,便听福娘忽然说道:“舅舅,我想起来了,是有人曾经试探过我来着,不过不是打听我爹娘。”
她一五一十地把那日淑妃请她喝茶一事说给林初阳听了,林初阳起初恍然大悟,心里算了算,淑妃入宫时,瑶儿还没离开京城,经常出入后宫之中,所以她认识瑶儿也是正常。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时间对不上啊!
淑妃是几天前才第一次见福娘,若真是当时起了疑心,派人去湖州孙家查探,来回也得十天半月,而妹夫的画被盗已是一月以前的事,所以,不可能是淑妃。
那会是谁呢?林初阳越发觉得难办了。
那人应是见过福娘,猜出福娘与瑶儿有关系,但他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没有让福娘发觉,而是悄悄派人去查探,这不正是说明,那人心里有鬼吗?
林初阳叹口气,别人在暗他们在明,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福娘,京城不比湖州,人心难测,你们千万要小心,若是有人打听你家里的事,切勿多说。”林初阳仔细叮嘱道,眉眼中满满的忧愁。
福娘点点头,疑惑问道:“舅舅,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觉得舅舅有些不对劲,像是在瞒着她什么事情。
为何会问她那些话呢?难道有人去湖州查她了?
可她在京城并未和谁结仇,若非要说,就只有和沈夫人一人闹过不快,可沈夫人查她爹娘做什么呢?若真是要对付她,她不就在京城么?没有“舍近取远”的道理呀!
瑶儿嘱咐过他们,不能告诉福娘,因此林初阳笑了笑,摇摇头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你舅母做了个噩梦,吩咐舅舅一定要来问问你罢了。”
林初阳故意打趣道:“我回去就跟她说,咱们小福娘呀,日子过的好极了!瞧这都快有从前两个宽了。”
“舅舅!”福娘红了脸,她哪里有长那么多肉啦!只是比从前圆润了一点点而已!
不过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惊恐地发现自己摸到的全是肉,从前还能摸到骨头呢!
难道她真的变成了个大胖子?
晚上送走舅舅和表哥,洗漱回屋后,张柏给福娘打了热水泡脚,福娘这胎怀了有四个多月了,最近已经不怎么害喜了,但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走两步路脚就会肿起来,晚上睡觉时,有时也会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