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天里,他一人要干两人活,累得腰酸背痛,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但最后也只能拿到一人份的报酬,再看看张德生这副模样,他觉得不值当。
四周可不止有十个干活的男人,还有送午饭过来的家属,合起来也有十五六个,听到他的话,目光全都转向了张德生,弄得他脸上无光,深吸了两口烟,把烟灰给扣掉,气急败坏地爬到房顶上去。
“有啥话不能私底下说,非得当着其他人的面,我丢不起这个人!”
“泉水叔年纪也不比你小啊,他不照样忙前忙后,又是挑水又是和泥 ,像叔这样偷懒,才会给其他人看笑话咧。”张顺诚心里头憋着火,半点儿不留情面。
他私底下说了多少软话,偏偏张德生像听不见,该偷懒就偷懒,有活要做就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他,张顺诚胳膊酸的几乎提不动瓦片,这才选择爆发。
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呼来唤去,还落不着好,他才觉得丢人!
“泉水身子硬朗啊,我俩咋能比!”张德生还要狡辩。
“那叔可以不来,身体不行为啥要报名?这不是占了其他人的位置?你要是干不了,我就替你去跟顺国哥说,再找个人替你。”张顺诚把瓦片牢牢放好,扶着梯子就要下去。
张德生怕了,连忙拉住他,“别别别,我干,我干还不成吗?你这小子,突然发什么脾气呢,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他小声嘀咕起来。
张顺诚抖了下肩膀,甩开张德生的手,“我没发脾气,就跟叔说点道理。要是这也算发脾气,那我也认了。”
他说完,闷不做声干活去了。
等把篮子里的瓦片都铺好了,他又顺着梯子爬下来。
“小珠,你咋来了?”张顺诚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不都是你妈给我送饭吃,南口村那边没活儿了?”
“他们今天杀猪,我分了不少肉,趁着还没凉,快点吃吧。”张晓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张顺诚擦了擦满额头的汗,“要是不够吃,我回去再给你拿。”
张顺诚打开盖子,看到里头满满的肋骨肉,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