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梁叙那天吹着口哨从桦树林里回去, 梁杉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 里面的白衬衫上面两个纽扣随意的开着, 一丝不苟的发型,灯光下照着他妖艳冷峻的五官,沙发边放着一根拐杖。

梁叙当自己没看见他,径直往楼上去, 身后响起梁杉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我的亲弟弟,见了哥哥也不打个招呼啊?”

梁叙回头,挑眉,“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叫唤什么?”

他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关系势如水火,谁也看谁不顺眼,梁杉靠着沙发,一双桃花眼吊着浅浅的笑,“你过来 ,你大哥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讲。”

梁叙坐在他对面,他心情好,愿意听一听,“你说。”

梁杉的左腿是断的,安了假肢,尽管戴了许多年,摆动时还不是很自然,两条修长腿交叠架在茶几上,皮鞋的底部就要碰到梁叙的茶杯,“亲爱的弟弟,哥哥我听说你喜欢上一个傻白甜。”

梁叙警惕起来,横了他一眼,“你管的着吗?”

梁杉坐正身体,轻抿了一口咖啡,津津有味道:“身为哥哥,我这是关心你。”梁杉五官精巧,落地窗透进来的光在他脸上浮动着,他天生就有种邪气在,“你别忘了,你自己是黑芝麻馅的,一戳开里面全是糊糊的一团,傻白甜不适合你。”

“梁杉,你有病吗!?”他怒喝道。

梁杉悠然自得,对他的怒火反应平平,不急不缓接着说:“人家清清白白一姑娘,就被你这种禽兽看上了,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知道你在学校里装得人模人样,清清冷冷也不惹事,可你毕竟是装出来的,是个戏子!”

梁杉嘴巴恶毒,不给他留情面。

梁叙觉得从他的腿摔断之后,他就心理变态了,整个就一疾世愤俗的神经病。

“你就是有病。”

“对啊,我不仅是神经病,我还是仗义的大侠,见不得你污染了好姑娘。”梁杉笑着说。

梁叙的手默默攥紧了,一双眼睛赤红赤红,“你别阴不阴阳不阳的,我喜欢谁他妈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杉收起笑,“有,怎么没有?我们亲兄弟,不上演些反目成仇的戏码就不精彩了,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你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