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因为会联想到他异常软弱并热衷于流泪的母亲。

满身的燥热,瞬间降至冰点。林隋洲坐直身体,降下车窗摸出了支烟点上。

忽然的,他有些后悔与失望。对想要再来一场暖昧,对她,对女人。

因嗅到了内心的凉薄,林隋洲夹着烟把脸朝向了窗外不想说话,也懒得哄正在低声哭泣的女人。

其实何尔雅并没有多伤心,她了解林隋洲不喜欢对女人用强。但卖惨一成功就收了伤心表情,也有点太假,所以她也只能多“难过”一阵了。

车里因此而安静下来,莫约过了四五十分钟,何尔雅不得不主动打破了沉默。

“那个,林隋洲,我昨晚究竟在那个五爷那里惹了什么祸,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啊?”

林隋洲没看她,依旧思绪放空的抽着烟。过了好一阵,才淡淡回了句:“我不是每次都有心情替人善后的,谁闯的祸谁自己兜着。”

这个翻脸无情的狗男人,明显是在气她刚才没答应让他这样那样吧,谁还没个脾气了。

但何尔雅才不会像个傻子似的和他堵气,而是摸出了手机,翻了翻微博,看了看娱乐圈新事件与有趣的评论,甚至最后还打上了游戏。

直到所乘的车子到达了鸿运楼的停车场,她才收起手机去自己车里把二胡抱起跟在了林隋洲身后。在几个保镖的拥簇下,与他一同进入了电梯里。

上升的电梯,她稍稍扭头侧上,偷偷看了一眼林隋洲,想看看他气消了没,却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疏离与审视,还有非常明显的厌倦情绪。

得了,何尔雅知道待会只能靠自己了。就把一切都赖在喝醉酒上好了,老老实实该道歉就道歉。

因而,再不作它想,边走边在心里期盼着待会儿要见的五爷是个好脾气的。

出了电梯就是一条长廊,何尔雅又记起了自己昨晚在这里某个包间所遭遇的狼狈事情。

正默默在心底吐槽着,林隋洲和昨晚那个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时,对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林隋洲掏出手机看了眼,边走边接通了电话。

何尔雅自然不能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或是说了些什么,却眼见林隋洲的神色愈加阴沉了下去。

随即,嘴唇勾起一丝不的冷笑:“周队长,你要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直接把我抓进去。若是没有,还请注意你的身份,说话带点脑子。”

他整个人散开的低气压,让何尔雅有些胆寒。忽然又记起了林隋洲在大半年前,被牵扯进了一桩凶杀案里。

女死者是个什么鞋业的老板娘,年纪不轻。然后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封遗书,是诅咒林隋洲的。当时很轰动,还上过热搜,不过很就撤了。

何尔雅微微落后了几步,望着林隋洲的背影,暗想着这个男人会不会真干出什么杀人的事件。

深想了一阵,她也不确信。虽说林隋洲气量是挺小的,但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过后根本不上心。

能把这样一个人逼到动杀心的地步,究竟会是多严重的事情。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曾几何时,何尔雅天天都在研究能用什么办法,可以一次成功的杀掉两个成年人。

为此,她甚至愿用生命来做代价。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始,那两个她想杀的人已经速度的搬走了。

而今,她心头恨意仍然没消,却是杀心不再了。为那样的人渣毁了自己的一生,太不值得。

人生里有些事,有时候就是这么遗憾的存在心底,永远都不会得到解决。

你会渐渐习惯了它的疼痛难耐,却又真真是无可奈何。

时至此刻,何尔雅忽然发现。她与林隋洲都是心有暗伤负能量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哪能得出什么正果。所以最后走不下去,是因为从开始就是错的。

前边的林隋洲挂断了电话,一直持续着低气压往何伍爷的雅间走去,四个保镖也很速度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