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所未有的主动，皇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p>

那样的卑微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一瞬间几乎想要陪他一起掉下眼泪，可心里响起一个声音警告着他：如果敢掉眼泪，就再也不喜欢你了。</p>

皇帝忍住了，他用情地亲吻苟梁，吻他认错的嘴，吻他流泪的眼睛，吻他被泪水打湿的酒窝，用力得让苟梁觉得疼却又被浸透入骨髓的温柔包围。他也紧紧抱住皇帝，热情地回应他，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直到情潮涌动让身后的芳草径剧烈地抽搐了几下。</p>

苟梁一下子卸了力气，倒在皇帝肩头。</p>

缺乏经验的皇帝没有察觉到这个异样，只以为他是回过神来害羞了。</p>

叹息一声，皇帝亲吻他着他的太阳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鬓角，低声说：“莫哭了，是朕不好……”</p>

苟梁听到这句话，眼睛忽然一烫，一股来自本源魂体的战栗让他的心脏猛缩起来——那是以前在和心爱的目标造到了最高点的时候才会有的感受。</p>

他怎么这么让我喜欢。</p>

苟梁想。</p>

这样的认知让他鼻子微微发酸，苟梁撑着皇帝的肩膀直起身，学着他往日的亲昵，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子，被捧在身前的苟梁得以居高临下地亲了亲他的嘴唇。</p>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天纵，我爱你。”</p>

皇帝愣住。</p>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称呼——从前皇儿，大皇子，殿下，而今的陛下，皇上——但唯独他的名字，却是连太后也不曾叫过的。</p>

也从未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爱。</p>

哪怕，他时时都能在苟梁身上感受过相似的柔软和甜蜜，却从没有这一刻来得清晰而猛烈。</p>

而苟梁给他刺激却还没有结束，他抱进紧的脖子，侧脸贴着他的侧脸，脸颊上热烫的温度传递给他变作了他的体温。</p>

他在耳边说：“天纵，我们……我想要你，你给不给？”</p>

皇帝心跳如鼓，几乎是怕惊醒了夜色一样，低喃了一声：“小坑儿。”</p>

捧起他的脸，皇帝满目柔情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视线交缠着。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确认了怀人的真实性，他轻轻笑开，说：“当然，你想要的，若是没有，也为你抢来。”</p>

苟梁粲然一笑。</p>

哪怕月光朦胧，看不真切，皇帝还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一口亲上苟梁的酒窝，又亲上他的酒窝。</p>

苟梁主动吐舌钻进他的领地，乞食似得缠着他。皇帝舔了舔他，却难得主动克制地躲了躲，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唇瓣，说：“别急。”</p>

他扯过被子，将苟梁严实得裹住，换成横抱的姿势。</p>

小心地调整了下，皇帝亲了亲苟梁的额头，让他闭上眼睛，随即抱着苟梁借跑几步朝屋顶一跃而上，往皇宫的方向疾飞而去。</p>

夜枭听到破空的风声吃了一惊，他还以为皇帝陛下不到天亮不会出现，眼尖地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这才了然。</p>

不过皇帝陛下实在有些太心急，轻功甚至突破了极限，速度得身无累赘的夜枭好几次都没跟上。</p>

抱着苟梁一路飞回正阳宫，皇帝大声道：“掌灯！”</p>

守夜的奴才们差点吓得没魂，何太急一边追上已经不见影踪的皇帝陛下进入内殿点灯，一边十万火急地让小太监去把同样以为皇帝陛下今夜不会回来而回房睡下的义父叫过来。</p>

童公公赶来时，帽子都是歪的。</p>

皇帝丝毫没理会自己制造的乱局，他把苟梁放回床上，撕开被子后如珠似宝地把他小心地抱出来。</p>

苟梁低喘着气，抱紧皇帝说：“刚才好刺激。”</p>

皇帝直吻他，“喜欢，我随时带着你，想去哪里都随你。”</p>

“好！”</p>

说话的时候，他们接连亲了好几下，笑意像是和声音长在了一起，时时刻刻都在飞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