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眉，挺直的鼻梁，缺乏感情注入的茶色眼珠，漂亮的唇形……再往下是格外突出的锁骨，像是久病之人才会有的。</p>

那是他。</p>

那是被车撞死之前的他！</p>

他回到了他曾经真实生活过的那个世界！</p>

所以这就是系统口的最后一个世界吗？</p>

杭清很冷静了下来，他转头问护士：“我为什么会在这里？”</p>

护士并不怪他为什么这么问，护士低声道：“你三年前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医院里来，顾先生一直在照顾你，你的情况时好时坏……”护士摊了摊手：“你每次醒来，都好像会不认人。”</p>

杭清看向了顾行端，他的目光闪了闪：“我认识你。”</p>

顾行端的瞳孔有了变化。</p>

像是紧张。</p>

其实杭清并想不起对方是谁，但他知道对方和系统脱不了关系。为什么那么刚刚好，这个男人和所有的反派都有相似的地方。为什么当时系统回避了他的问题。</p>

为什么在那些世界里，系统总是会下线很久。</p>

“……你是系统。”杭清的口吻肯定。</p>

一旁的护士满面茫然。</p>

而那头的顾行端却是陡然放松了下来，像是有些遗憾失落，又像是有些欢喜，情绪实在复杂极了。</p>

杭清对自己出车祸前的事记忆相当模糊了，假如说那个系统，原本就存在于他的生活，他很早就接触过这个人呢？</p>

那么系统会是谁？</p>

无数张反派的面孔从脑子里闪过，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大量的讯息，杭清忍不住抬手抱住了头。</p>

“疼……”他倒了下去。</p>

顾行端变了脸色，一个大步跨上前来，同时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襟。</p>

“杭清！”顾行端喊他的名字。</p>

和系统冰冷的声音不同，顾行端的声音带着焦灼，更具有人味儿。</p>

杭清抬手揪住了顾行端的西装，他的脑子里又开始晃过那些画面。</p>

那些他死在反派跟前的画面……</p>

一张张悲恸的面孔相重叠，最后碰撞在一起。</p>

所有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阀门，纷纷填回到了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上。</p>

他想起来了。</p>

他想起来他怎么会死了。</p>

他的父母很早就死了，他独身一人活了很久很久。后来他进入了一家大型公司从事设计工作，他的顶头上司就是顾行端，顾行端是个gay，而他却是笔直笔直的直男。</p>

顾行端在私底下对他展开了追求，杭清喜欢的却是同公司的前台女孩儿。</p>

顾行端发现苗头以后，假公济私地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p>

于是女孩儿再三拒绝了杭清的示好。直到女孩儿撞破顾行端向杭清示爱的时刻，女孩儿发疯地大骂杭清，杭清开始以为女孩儿是抵触同性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