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去。</p>

祁衍：“行了别找了，不就是块破石头？”</p>

“雨花台景区五块钱一颗，以后再买，要多少有多少！那石头又没有多特别！”</p>

他去拽程晟。</p>

久违的温度，久违的再次紧紧握住了那只手，用了力，却拽不动。</p>

程晟：“我不要，我就喜欢那一颗。”</p>

“我就，只要那一颗。”</p>

祁衍回过头，黑瞳沉沉。</p>

人生第一次，在那双温柔的灰色眼睛里。</p>

在从那个什么都隐忍、什么都不会太执著的少年眼里，他看到了尖锐又刺心的热烈与执拗。</p>

……</p>

可执拗有什么用。</p>

人都不来往了，一块破石头，又有什么可找的。</p>

祁衍心里，继续阴阴冷冷的。</p>

他看到程晟都倒下了，手背青筋一道一道的，却还是想，别指望我会在乎。</p>

他没管他，转身走了。</p>

祁衍走后，程晟又独自一个人找了一会儿。</p>

找不到，他根本不记得掉在哪了。</p>

好容易在草堆里看到一块小小的、淡黄色的石头。</p>

他惊喜万分地捡起来，却又不是。</p>

找不到了。</p>

明明那么宝贝它的，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p>

他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p>

疼得太厉害。</p>

蜷缩在路边，咬着牙头昏脑涨，忽然听到“叮铃”一声响。</p>

祁衍骑了车子过来，吼他：“回家！”</p>

“你还能站起来么？扶着我！”</p>

“坐稳了，别摔下去。就五分钟，撑住。”</p>

孟鑫澜不在家。</p>

她从两周前就不住在这儿了。</p>

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经藏不住了，当然已经赶紧躲到了祁胜斌给她新租的房子里。</p>

避开左邻右舍的眼光，防举报嘛！</p>

孟鑫澜不在，祁胜斌当然也好久没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