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没玩过这个吧？”</p>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破打火机，点给程晟看。</p>

“这五毛钱的乐，特别值，你瞧着就知道了！”</p>

仙女棒烧了起来。</p>

掌心盛开的小小烟花，映着漆黑的天幕和莹白雪地，美成了一幅画。</p>

祁衍的瞳孔都被照成了明亮的金色。</p>

那么生动，那么好看，那么鲜活。</p>

可是……</p>

一支灭了，祁衍又点了一支，递给程晟：“不烫，放心玩。”</p>

程晟没有接那只烟花，却伸出手，目光温和又难过，轻轻蹭了蹭祁衍的脸颊。</p>

他的指尖微凉：“小衍，你下午去哪儿了？”</p>

祁衍一愣，声音不觉有些哑，偏过头：“没去哪，随便逛了逛。”</p>

程晟：“你骗不了我，你今晚的样子，一直都不对劲。”</p>

祁衍：“没，你想多了。”</p>

他转过身：“那边的花灯更好看，还有，我要吃糖葫芦！”</p>

……</p>

程晟给他买了糖葫芦。</p>

两人继续看灯往前走，祁衍一路仰着头，屏住呼吸，一直一直尽力仰着头。</p>

程晟看着他，默默地牵住了他的手。</p>

十指紧扣。</p>

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黑暗的小巷道。灯火繁华，一街之隔。</p>

程晟：“小衍，现在已经没有人看得到我们了。”</p>

“我面对面都看不到你的脸。”</p>

“你可以哭。”</p>

“我知道你难受，不要忍着好不好？”</p>

第20章</p>

祁衍没有哭。</p>

周遭一片黑暗, 他只是觉得有些茫然。</p>

低下头, 咬了一大口糖葫芦。</p>

……哥哥真怪啊, 他又没说他想哭。</p>

糖葫芦挺甜的。</p>

嚼了, 吞下去, 又咬一口。霜糖上缓缓的, 多出了又咸又涩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