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独处，段小钧有点没大没小：“你不说我是公子哥儿吗，我本来就是公子哥儿，还是本本分分当个公子哥儿好了。”</p>

一句话三个“公子哥儿”，他明显在耍脾气，匡正抬起眼，拿钢笔点了点他：“恃宠而骄。”</p>

段小钧立刻问：“你宠我吗？”</p>

匡正蹙眉，把单据朝他推过去：“我是你上司，说话注意点。”</p>

段小钧不吱声了。</p>

“领带什么牌子？”匡正靠向椅背。</p>

段小钧低着头，咕哝一句：“不告诉你。”</p>

“真是个公子哥儿，”匡正摇头，“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讨好地说，老板我正好买了两条，明天把另一条给你拿来。”</p>

然后火速再去买一条，自己这条永远不戴了，段小钧又学了一课。</p>

“熔合的收尾，千禧的估值，”匡正转而说，“一来就接触两个大项目，我还不够宠你吗？”</p>

段小钧没跟上他的节奏，瞪大了眼睛。</p>

“出去吧。”匡正摆手。</p>

段小钧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悻悻离开。</p>

匡正从大班椅上起来，走到窗边打电话，拨的是白寅午的号，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老白，那个执行副总，你无论如何帮我想想办法。”</p>

第38章</p>

熔合的收尾基本完成, 段小钧十一点半从万融大厦出来, 匡正发善心给了他三天假, 这是他到aa两个月以来第一次休息, 他订了一张明天飞北海道的机票，想去泡个温泉放松放松。</p>

坐上出租车, 调个头, 刚开出金融街西口，clen来电话：“喂，小钧, ”没有一点铺垫, “回来, 休假取消。”</p>

“经理，别整我。”段小钧以为他在开玩笑。</p>

“老板的命令，马上回来。”</p>

不是吧……段小钧看表：“他半个小时前刚给我的假！”</p>

“嗯, 现在没了，”clen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丝毫意外或遗憾，“万国需要一个融资方案。”</p>

段小钧静了两秒钟：“我机票都买了, 明天飞日本！”</p>

“退了，”clen的声音很平静, 能听见他在匀速打字, “以后老板再给你假，别冲动买机票，浪费钱。”</p>

“什么意思？”</p>

“我来万融两年半, 有七次假，五次没休成，有一次临登机被叫回来，”clen不跟他多说了，“回来聊。”</p>

电话挂断，段小钧发了会儿呆，想起他刚到aa时，匡正告诉他，“你和你的时间都是公司的”，“除了工作，你一无所有”，真他妈的所言不虚，他气笑了，跟司机说：“师傅，回金融街，万融。”</p>

坐电梯上57层，他把西装脱下来往椅子上一摔，走进v室，clen正和匡正商量着什么，见他回来，通报情况：“千禧刚才来电话，鼓励我们提高报价。”</p>

段小钧一愣。</p>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匡正靠在椅背上，大长腿风骚地翘着，领带拽开了，衬衫微敞，疲惫地捏着眼角。</p>

段小钧不知道，摇了摇头。</p>

“二轮报价是最后一轮报价，鼓励我们提价就是对我们感兴趣，”匡正睁开眼，犀利的目光投过来，“这个环节，卖家想从最后的买家身上榨出更多钱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