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妄目露惊诧，随后喜色更甚，宝贝一样将匕首回鞘收好，又去试那把长剑：“看着不起眼，竟然这么厉害。这便是戏文里说的，吹毛断发的宝剑吧？它们叫什么？”通常戏文里，这样的名器，都有个响当当的名号。</p>

叶云亭笑：“王爷说这剑与匕首是意外所得，尚未取名，你自己取一个吧。”</p>

这跟戏文里不一样。叶妄失落一瞬，又很快抖擞起来：“待我立下战功，威名远扬之时，再给它们取个威风的名字。现在取了也无人知道，白费功夫。”</p>

少年意气风发，踌躇满志。</p>

叶云亭摇了摇头，想起今日来意，又试探道：“你后日便动身，云容那边是已经安排好了？”</p>

“安排好了。”叶妄点头道：“外祖父已经安排好了。我去了云容，先到中州军中随军操练，习惯一番军中生活。”</p>

叶妄的外祖父，便是殷啸之的大儿子殷承梧。</p>

云容大都督殷啸之，有两个儿子，大儿殷承梧乃中州刺史，小儿子殷承汝乃冀州刺史。另有陆州，则是殷啸之的副将坐镇，当任刺史一职。</p>

京畿三州，尽皆把控在殷家手中。</p>

如今殷承汝出事，殷家若已生反意，叶妄此时提出要去军中历练，殷家若是有心，便不该同意他去。</p>

叶云亭敛眸，委婉道：“如今你叔公刚出了事，云容恐怕正忙乱，你此时去中州，你外祖能顾得上么？”</p>

说到出事的殷承汝，叶妄也皱起了眉：“最近是有些多事，不过外祖父一向疼爱我，说是叫我去便是，无碍。”</p>

叶云亭眉头越皱，但此时管家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再说多了传到殷红叶耳朵里，恐怕就成了他挑拨叶妄与外祖的关系，因此他只能闭口不谈，换了话题与叶妄说话。</p>

说话间，两人穿过回廊影壁，到了厅中。</p>

叶知礼与殷红叶已在了。有了前面几次教训，他们知道叶云亭已经不如从前好拿捏，也就没再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打压，反而开始维持表面的客气。</p>

看见叶云亭与叶妄相携而来，叶知礼眼神闪了闪，道：“来了？”又转向叶妄，道：“一大早没看见人影，原来是去门口迎人了？从前也没见你待你大哥这么殷勤。”</p>

听他说起从前，叶妄心虚地瞥了叶云亭一眼，见他表情并没有变化，方才放心了一点。不高兴道：“从前是从前，从前不殷勤，就不许我现在殷勤了？”</p>

说着欢欢喜喜地捧出叶云亭给的长剑与匕首来，献宝道：“看，大哥给我的。”</p>

“你外祖给你送来了那么多名匠铸造的刀剑挑选，也没见你这么高兴。”殷红叶看了一眼那朴素的刀鞘，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捧着个废铜烂铁，倒是喜笑颜开。”</p>

她这是在讽刺叶云亭送的东西不入流。</p>

叶云亭倒是习惯了她说话夹枪带棒，这位继母，大约是自小受尽宠爱长大，即便嫁入了国公府，过得也还是高高在上的尊贵日子。说话一向直接不留情面。</p>

别说是他了，便是叶知礼，也不是没被她用言语挤兑过。</p>

他无所谓，叶妄却不乐意了。</p>

他将匕首抽出来，轻轻松松削掉了一块桌角，得意道：“那怎么一样，外祖送来的都是样子货，不称手。我既是去从军，还是得挑把称手的兵器。”</p>

宝石镶嵌，黄金装饰。好看是好看，但却都没有叶云亭送的称手。</p>

殷红叶见状，再没什么好说的，假笑道：“看来大公子还是用了心的，也不枉妄儿一天在我面前念叨你的好八百回了。”</p>

四人在前厅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几句，便准备摆膳。</p>

下人们摆开八仙桌，将精致菜品一样样摆上桌之后，四人方才落座。</p>

既是家宴，便不讲品级，依旧叶知礼坐上座，殷红叶次之，叶云亭则挨着叶妄坐。</p>

国公府里重规矩，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自然不会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