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笑着答:“电工。”
“哟巧了,”另外一个领队朋友尹路说,“我水工,暖通空调。”
“你俩算半个同行,都是工程师。”韩方驰跟何乐知解释,“他给排水的。”
“幸会幸会。”尹路是白天队尾的那个,说话有点夸张,站起来双手拿着手机来扫,“加一下加一下。”
何乐知也学他站起来双手拿着手机,“好的好的,尹工幸会。”
一顿饭下来,何乐知加了几个微信,还约了下次一起去邻省一座山徒步。
吃完饭筋疲力尽的一群人没精力再搞别的安排了,各回各的房间早早休息,明天上午吃了早饭返程。
韩方驰睡前准备再冲个澡,听见有人敲他的门。
门开,何乐知站在门口。
“这个给你。”何乐知把筋膜枪递过来,“等会儿你再拉伸一下,多拉一会儿小腿,然后用这个,要不你明天要遭罪。”
韩方驰接过来,问:“你不用?”
何乐知说:“我用完了,放你这儿吧。”
“我现在也有点怵。”韩方驰自嘲地笑了下,“明天我要是开不了车就得你开。”
“没问题,”何乐知笑笑,“我来开。”
韩方驰平时运动量也大,但像这样玩命跟半程越野跑还是让他第二天差点没起来,早上从床边站起来差点跪那儿。
回程的车确实是何乐知开的,韩方驰两条小腿暂时失去了这个功能。
何乐知也腿酸,但不至于像韩方驰那么严重。
“估计得疼几天。”何乐知说。
韩方驰靠在副驾上,“嗯”了声说:“没事儿。”
“回去好好休息。”何乐知又说。
韩方驰说:“知道了。”
何乐知一直把车开到韩方驰家,停进他的车位里。
韩方驰下车都下得痛苦,站那儿缓了半天。
何乐知看他的动作有点想笑,还不忍心笑,把车钥匙递过去说:“谢谢韩大夫带我玩。”
韩方驰拿过车钥匙揣兜里,说:“顺便捎着你。”
“那也谢谢了。”何乐知说。
“客气。”韩方驰说。
何乐知自己打车回去的,回去后把该洗的洗,一切收拾妥当后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
昨天在山上时那种肆意的痛快直到今天还令他放空。这两天如同独立于现实之外,让他把眼前的一切都暂时放下。而大脑在亢奋过后渐渐回归平静,那些被他短暂忘却的人和事也正在缓慢地归位。
何乐知有意让自己保持放空的状态,不去想更多。
——筋膜枪落我这儿了。
韩方驰的消息发过来。
何乐知回复他:你用吧,我还有。
在被屏蔽掉的荒诞现实以外,何乐知想起韩方驰徒步时穿的一身。于是打开购物软件,挑挑拣拣,又买了套登山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