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警员脸都皱成苦瓜了，但是看侯亮平生气，也不敢再提。

此时队末尾一个矮个子警员又举起了手，接替刚刚的提问者，“那请问，收受贿赂的录音，权色交易的录像，权钱交易的银行流水，这种算不算证据？”

“算啊，当然算，我们要找的不就是这些吗？”侯亮平点点头，走到矮个子警员面前，低下头问道：“你们总不能再让我教教你们，什么叫证据吧。”

矮个子警员不再言语，拿出手机，打开自己警队的聊天记录，里面有队长之前发送在群文件里的丁义珍犯罪证据，还有赵东来传达京州市委要求，务必将丁义珍抓捕归案的红头文件。

侯亮平瞪大了眼睛，连忙夺过手机，一页一页地翻看，越看越心寒，翻到最后，侯亮平甚至有些破防，一把抓住矮个子警员的领子，大声怒吼：“这都是谁干的！”

“不用谁干，候处长，整个京州的政法系统都收到举报材料了，估计马上就要全省发通缉令了。”高个子警员接过话茬，顺手将侯亮平轻轻拉开，解救出自己的同事。

侯亮平感觉自己有些眩晕，他强撑着自己，打开手机拨通了钟小艾的号码。

“亮平？你结束了？”钟小艾问出问题，就是语气有些不自然。

侯亮平此时的话几乎都带着哭腔了，“小艾，赶紧订最早的机票回帝都，快！”

“好……不……不跟陈老打个招呼了？”钟小艾气喘吁吁地，好像在跑步。

“不了，丁义珍十有八九已经跑了，现在再不回去，赵德汉估计也得扑个空！”侯亮平正沉浸在打击中，也没听出钟小艾的语气有什么异样来。

“好，今晚就走。”钟小艾挂掉电话，转过头哀怨地看着身后的祁同伟。

“谁让你今晚就走？”

“这不是还有几小时呢？”

“咱们可说好了。”

“当然，沙瑞金的调任函还有我爸的签字呢，我会让我爸给你卖力说说好话的。”

“那我也会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