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把人嘎了,如今夜色渐深,危机随时降临,把人都打晕等于给自己添加负担。在逃命的时候,让人自己跑比自己背着人跑更轻松些。

“说过不许就不许,”老马不慌不忙,按捺着脾气好言相劝,“下边也有防护,高人说了的……”

“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许?我还偏要上,有种你打我!告诉你……”随着嘭卟嘭的滚落楼梯的声响,嚣张的话戛然而止。

“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嗜好。”老马依旧温言软语的,语气里透着不解,“怎么,你们也要来一拳?”

砰砰砰,这不是滚楼梯,是大家伙慌乱下楼的动静。伴随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原本阴森恐怖的夜晚顿时显得平和多了。

楼下,岳青桐、孔婉无语相对,不约而同地扶额长叹。

楼上的人也不是很平静,有人觉得可以允许伤员和小孩们上来,认为越在危急时刻越不能泯灭人性。

有人赞同,亦有人坚决反对。

这不是普通的危急,高人如今出窍不在这里,谁能保证那些是真的小孩?不错,高人是给了他们验证药水和画在掌心的灵符,可她也说了不能让人上楼。

可见高人自知不足,不敢过分相信自己的技能。性命攸关,为免被人一锅端,遵守高人的话错不了。

就这样,楼下女人与小孩的哭喊声响成一片;楼上亦议论纷纷,诸多的不忍心。而正巡视一楼客厅,张贴灵符的岳、孔二人被吵得头昏脑胀,心神不宁。

小孩的哭闹除了慌张,还有饿哭的。

大厅里皆是死里逃生的人,又不能上二楼,难免心慌意乱无心安抚孩子的情绪。岳、孔二人初到这里,就算刚刚经历了一场逃生,对小孩的关爱之心仍在。

于是,由孔婉坐守大厅,岳青桐到厨房瞧瞧那里的水还能不能喝。

大厅的人太多,两人虽有干粮却不敢拿出来。

倒是大厅里有之前那些旅客留下来的方便面,就差开水冲泡。然而,这栋楼房多年无人居住,厨房哪里有水?但外边的院里有一口井。

艺高人胆大,且眼下还不到晚上八点。岳青桐想了想,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