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不时趁看后视镜的间隙,顺带掠一眼那位高人。

之前大哥透露,这位高人姓沐,全名沐秀秀,31岁。不知是泄露太多天机抑或天生导致的,她长得身形高挑,但面黄肌瘦。瞧,上车之后便靠窗假寐。

衣着简朴,比较乡土风,不像从城里出来的。

刚那位刘芷柔有替她解释,说她每天仅能为三个人算命,算完之后就成这样了。

真假不得而知,但兰秋晨能察觉到她呼吸低缓有序,的确是耗费大量精力之后的吐纳调息。

到底是不是,静观其变吧。

反正到了兰溪村之后,如果她对桑家有不轨之心,迟早会暴露自己的企图。

“对了,阿兰,你是干嘛的?”刘芷柔的嘴闲不住,既然同伴不准她问小天后的事,那就扒一扒司机本人,“刚刚旅馆的老板说是你哥,还说全家在镇上,那你怎么会顺路呢?”

啧,同行的几人简直服了。瞧她那话说的,颇有质问扒人底细的嫌疑。

“我啊,没事干,”兰秋晨笑了笑,完全不介意对方的语气,“承包村里的一座山种果树,偶尔干完活便回镇上逛逛,村镇两头跑打发时间。”

她的话成功惹来几道羡慕妒忌的目光:

“哇,包租婆?!失敬失敬!”

“哎,就一个铺面,没几个钱。”兰秋晨嘚瑟地谦虚道,“我是看村里开了民宿,修了路,网上又成天鼓吹回归田园安逸,一时冲动破了财,至今没回本。”

“哈哈哈……”她的话引起哄堂大笑,笑声中仍然充满羡慕的意味。

如果有钱,谁不想冲动一把?

如果没钱,冲动也回不了田园。所以谁说这山旮旯穷?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一个包租婆,被金钱的气息扑了一脸。

兰秋晨性格外向,虽然心有顾忌,仍面不改色地跟大家一路有说有笑。只要不打听某人的住址,尽可开怀畅谈,无所不能言,但始终不见沐高人有反应。

渐渐地,也就不再留意她,反而不经意间被车窗外的景致给吸引住。

从十里镇到兰溪村这条线,沿途有好几个村落,被征收后统一开发。有高楼大厦,有两层以上的民居,亦有商铺平房,还有一个清静幽雅的度假村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