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松了口气，转头继续查看循声者。

循声者身后中了数枪，看起来像是自杀，不过最主要的致命伤还是在后脑，子弹破坏了头骨，彻底摧毁了脑组织，终结了它的生命。

华真戴上一次性手套，又试着去掰循声者脑袋上真菌。

很硬、掰不动，用刀戳也很难。

“真恶心……杂鱼大叔，”艾小许皱着眉眼，“干嘛要对丧尸动手动脚的，恶心死了。”

“别这样说，花几分钟了解变异种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华真说，“你看它长出来的这玩意儿很坚硬，估计不用大口径步枪或是霰弹枪就没法爆头。”

“哼，打心脏不就好了？”

“以它的奔跑姿势，你确定打得中？”

艾小许一愣。

回想起刚才这货抡圆了手臂、宛如奇行种般冲过来的情景，即便是自家妈妈来估计也很难击中心脏，而丧尸们似乎又不怕疼……

“哼，那打腿总可以吧？”艾小许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又露出了讥讽的笑容，“顺便一提，这個建议是针对大叔你的哦，谁让你是连丧尸心脏都打不中的杂鱼呢？杂鱼~杂鱼~”

拉满了，真的拉满了。

华真捏了捏拳头，深呼吸，又放松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笔账迟早是要还的。

华真继续观察着循声者的尸体，意外发现了一点。

真菌的生长方向是由内到外，那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开始长出来的？

答案就是眼窝。

难道说，循声者是潜行者的进化？

华真迅速想到了这点，因为自己、琴梓萌都有过异物想从眼睛里钻出来的感觉，更有利的证据就是李阿姨家里，她的宝贝丧尸儿子。

华真上次去看望他的时候，那b眼睛里已经长出了真菌，如果给它补充营养，使真菌增长繁殖的速度变快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跨入循声者的领域？

嗯，记在小本本上，改天去看一看吧。

把这件事写到了日程表后，华真又翻到了关于丧尸的页数，开始唰唰的写起今天的发现。

之前科学家就说过，这种真菌会将人体作为营养，逐步的取代人体组织，眼前这个循声者就是最明显的证明。

它的面部完全被真菌彻底的扭曲和毁灭，长出了大片的花状生长物，只剩下一张极为锋利的血口以及看起来像是炸开花的大脑，皮肤上也覆盖着鳞状真菌组成的混合生长物。

由于视力的完全丧失，它的回声定位能力也得到了增强，可以借由很小的回声来定位周围的环境并且移动，而从它那嘴里发出的咔咔声，其中就蕴含了人类所听不到的高频声，跟用手机以自我为中心播放高频声来定位的表现是一致的。

在攻击性方面，因为真菌大量包裹肌肉的状态，再加上不畏惧疼痛的特性，让这些家伙的力量变得也极大，能够撕开天台的门。

而在防御性方面，想要爆头击杀很困难，因为它头部的真菌板十分坚硬，为脆弱的头部提供了坚强的防御，可以挡下小口径手枪的射击，想要有效的击杀它们，或许应该使用大口径狙击枪、全威力弹步枪、以及威力强大霰弹枪等，此外，攻击它们的后脑、腿部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艾小许看着华真的记录，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心里却算是明白为什么华真能在外面活那么久了。

不仅是因为华真的胆量，更是因为他跟常人不同，别人看到就想要拼命远离的丧尸，他却直接上手研究，越是了解丧尸的习性，就越能针对它们做出行动，进而活得更久。

这跟妈妈说的道理是差不多的。

她们也会培训对于罪犯的心理知识，因为越是了解罪犯，就越能够推测出这些人的行动，从而更好的进行抓捕任务。

啊……

艾小许突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还没说过谢谢。

她看着认真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的华真，张了张嫩嫩的小嘴，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反正杂鱼大叔是不需要道谢的，比起口头上的道谢，怕不是裙底对他更有吸引力吧？

像他这种骗自己掀裙子的变态，谁要道谢啊？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早让妈妈把他抓起来了！

艾小许哼了一声。

华真和艾小许很快便离开了这栋楼，穿过了街道。

他们来到对面的小巷，找到了一个外墙上的梯子，这种梯子不像消防梯，是垂直固定在居民楼外墙上的，通常离楼道窗户比较近，一般是为建筑工人临时搭建设备使用的爬梯。

正当华真准备收好狙击枪准备往上爬的时候，一旁的艾小许却是率先爬上了楼梯，往高处爬去。

华真愣了一下，随即跟在艾小许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