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王莽躺枪

卢光宇道:“看到大伙儿如此齐心,那我就更有信心了,没抓回史进肖棣之前,我卢光宇再不碰酒。”众人都知道卢光宇爱酒如命,他既这么说,那是为自己立下军令状,众人又齐声叫好。

卢光宇坐下后,潘石屹又道:“抓叛徒史进还不是眼前主要任务,最要紧的是把凶手找出来,而全堡一千多号人里,现只有睛柔小姐、邓涛、傻苍见过凶手真容,袁贤侄担心凶手知道晴柔小姐未死,会再来行凶灭口,因此昨日我们便将她和邓涛请了来,合咱们一千多人的力量好生保护。”

有人道:“袁师哥做得对,睛柔小姐是我们堡主的唯一血脉,我们无论如何须得好好保护她的安全。”又有人道:“潘师叔此举甚好,既保护了小姐,将来又能认出杀师凶手脸容,实是一举两得之事。”还有人道:“只有袁师哥考虑问题才这么周到,换了其它人,那会想到凶手会来灭口之事?一旦被他得了手,那咱们有何面目去见堡主他老人家?”

袁腾龙待大家说完,站起来说道:“众位师弟陡儿师侄,我们已将小姐安排到一个十分隐密之处,请大伙儿放心。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咱们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她的安身之所,若非必要,谁也不能去打搅她,以免引起风声外泄。”

众人齐声道:“不错,为了小姐安全,这是必须的。”

袁腾龙又道:“堡中有同门认为,我倡议的保护小姐的做法,大大冒犯了小姐,是大逆不道之举,可是他们不明白,如果任由小姐在外抛头露脸,万一被仇家知道了,那不是十分危险吗,如小姐真因此而失去性命,那这个罪责咱们担当得起么?”说完他眼光在大殿里一扫,脸色沉沉。

众人又大声道:“担当不起。”

袁腾龙道:“不错,我们绝对担当不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我宁愿背上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骂名,也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否则真出了事,那咱们真是万死莫赎,后悔得把眼泪流尽也是枉然。”

登时人群中有人道:“袁师哥为了保护小姐,为了延续堡主的血脉而殚精竭虑,防范于未然,竟然还有人持如此偏执想法,实是大大不该,不但大大不该,还大大不妥。”另有人道:“咱们黑云堡面临灭顶之灾,眼下做什么事都须得从权,只要有利于我们报大仇之举,不管外人怎么看,咱们都会毫不犹豫支持。”更有人道:“是谁持不同意见,请站出来,咱们好好辩驳一回,看看你又能拿出什么好主意来,能保护得了小姐的安全,如果没有,便请收回你们的诽意,大家团结一心,共抗外敌。”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此时要摒弃异见,绝不能分裂。

袁腾龙见得众人齐心,肥脸上露出一丝儿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转头对身旁的钱不多道:“钱师弟,你对此事怎么看?”

钱不多站起来,脸色阴暗,说道:“保护小姐的出发点很好,如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思,那真是我黑云堡之幸。”

潘石屹道:“咱们把小姐接回来,就是为了保证她安全,难道有人还会抱有其它目的?那是什么样的目的,钱贤侄,你可有听说过么?”钱不多道:“我是怕有人以此为借口,逼迫利诱小姐,师父尸骨未寒之际,如便有人打小姐的主意,实是令人寒透心。”

袁腾龙道:“三师弟的顾虑,实也是我的顾虑,接回并保护小姐的提议是我提出的,因此为了避嫌,我叫七、九师弟、十师弟三人来安排小姐的住处,我虽身为大师哥,却也不知道小姐到底住在那,如有什么话要对小姐说,还须得能过三位师弟传话。”顿了一顿又道:“袁某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向来为本堡发展劳心戮力,鞠躬尽瘁,虽然资质有限,能力不高,却不惧流言蜚语,绝不会因为流言而不保护小姐,酿成终生遗憾!”

一个中等身材叫马化云的汉子站起来,面向人群,说道:“大师哥虽然不惧流言,却也知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因此他吩咐我和九、十师弟来安排小姐的住宿与安全,请大伙儿放心,我三人就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小姐受到半点伤害与委屈,待风头一过,咱们即把小姐带出来与大伙儿见面。”

潘石屹接口道:“袁师侄如此做法,确是令一部分兄弟心生不满,但古诗有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若使当时身便死,千古忠佞有谁知?’咱们看待这事,须得从动机与结果来判断,如果是为了咱们黑云堡的好,那咱们就必须毫无二心的支持。”

“不错,只要为了咱们黑云堡的好,兄弟们齐心支持。“众人大声叫道。

“那袁师侄的提议与做法,咱们支不支持?”

“支持,大师哥是为咱们黑云堡好,兄弟们就支持。”

“很好,既然大伙儿都这么说,那咱们就须团结一致,若谁再有微言妄语,那便是与大伙儿对着干,须得严惩!大敌当前,绝不能允许这种声音出现破坏团结,动摇军心!”

“不错,八师叔说得太好了,就该如此。”

“支持,谁胡说八道,就拿谁来是问。”

本来对软禁晴柔小姐做法不满的堡内人员,听三人如此一说,觉得确实有些道理,又见群情汹涌,支持者甚众,谁还敢多说些什么?连钱不多也闭口不语,其他人更有谁愿意做出头鸟?

傻苍在树上心想:“就算出发点真如你所说,可涛哥不是黑云堡的人,把他也一块儿扣留那就说不过去,无论如何须得救了出来。”

潘石屹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道:“堡主不幸为奸人所杀,现堡内群龙无首,人心惶惶,须得马上选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出来领导……”

傻苍听得正出神,突然感觉脚踝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爬动,探头去瞧,裤管里似钻进两条小虫,正往上爬,忙伸手去拍,把爬在最前面的那一条拍了个正着,抬手又拍另一条,但跟在后面的这小虫移动迅速似能看见手掌,几次躲开击打,窜至他小腿肚子上狠狠咬一口,傻苍痛得几欲张嘴大叫,强自忍了下来,又伸手拍打,只小虫十分机灵,顺着裤管往上爬。傻苍大急,让它跑到裆部那可大大不妙,连忙伸手紧按档部要紧物事,不让其爬近。他另一手抓着树枝,没法驱赶小虫,一动不敢动,心中只盼望它自行离开。

裤管里那小物尝试几回上不得,便改变方向转到他屁股后,它越爬越痒,越痒越惊,傻苍再也忍不住,又伸手去抓,小物快速移动,陡地从两腿之间窜到他档部。

恐惧惊骇之心充塞胸臆,傻苍再也镇静不了,身体靠在树干上,一手护着臀部,另一手松开树枝去抓那好色的东西,可那毛绒绒的小虫灵活狡猾得很,连抓几次都落空,傻苍心中发毛,看准了使劲拍下去,小虫预感不妙,即刻顺着裤管滑落逃开,傻苍这一拍自是落空,但手掌并没落空,狠狠击打在自己祠堂上,一阵言不完道不尽的剧痛陡地传来,傻苍“啊”的一声惨叫,心慌意乱下身体失去平衡,从三丈来高的树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