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玉的躯体毫无遮掩。
但目睹这一幕的生灵心中都并未升起丝毫邪念。
反而只感觉到一股宏大神圣之感扑面而来。
如见佛陀。
“这……这是要怎样，是我感觉出错了吗？”
“为何我感觉这位的力量已经远远凌驾于我等之上？”
“是啊，有种如见真佛的感觉，简直太恐怖。”
“不愧是那位老祖的弟子啊，真是变态。”
“啊嘞嘞？变态？你这是说那位老祖是变态？”
“你有病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夸奖这位。”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的天赋本来也很强吧，这位可是西域的佛子啊，虽然据说其过去的名字已不可考究，但作为在古老的过去曾证得佛陀果位而又舍弃的佛门天骄……”
“道兄，这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据说那位佛门天骄在人世间轮回，活出一世又一世……也不知了历经多少世的轮回，积累本就深厚得可怕。”
“虽然有人说那位是为了普度众生，也有人说那位是为了在红尘争渡，以求更强大的佛果，真实的情况是如何世人更是无法得知，只知道那位确实一直在人间轮回，从来没有真正死去。他每一世都遁入空门中修行，他的法也每一世都在积累……但这么多世的积累，加上这一世拜入老祖门下，底蕴深厚得难以想象，如今前尘觉醒，底蕴爆发，修为进步能不快吗？”
“确实，不快才不正常，那什么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有屁快放。”
“这位既然是古老的过去曾证得佛陀果位而又舍弃的佛门天骄不知第多少世的轮回之身，那小子前尘觉醒，该不会真的成佛了吧？”
“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而此时在意识海中。
颜无敌看着另一个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前世虚影。
静默不语。
那是一名老僧的虚影。
他步步生莲，相貌端严无比。
他的眼眸平静、淡然，却充满了沧桑、古朴以及慈悲。
他身边一切光明照彻，犹如明灯。
他的掌中亦有一盏烛灯的虚影存在，正是灵柩灯。
“为什么？”颜无敌的意识体缓缓开口。
虽然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作为自己前世的意识们的选择。
明明他才是最弱的那个，也是最离经叛道的那个。
可是为什么每一世的意识都选择让他成为主导？
要知道选择别的意识作为主导，就意味着自己的消失啊……他们难道就愿意放弃这主导地位？
但是其他的那些意识并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
都是一上来便直接融合。
甚至他提问都不回答，只是向他抛来慈爱的眼神。
这种态度让颜无敌整个人都一脸懵逼。
甚至觉得他的前世们都不可理喻。
嗯……如果不是最后他看到了自己眼前这位。
虽然这位也是作出了相同的选择，放弃主导地位，让他成为主导。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他前面那一世，而且昔日他陷入危机时也是这位最先觉醒出来救的他。
所以颜无敌觉得这位也许是能沟通的。
而且到现在也只剩下这位了。
如果他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从这位身上得到。
老僧依旧带着笑，他缓缓道：“因为你是我们中最优秀的。”
“什么？！”
颜无敌更不懂了。
什么叫我是你们中最优秀的？
难道我不是最弱的吗？
根据融合后的记忆，我的前世们可是每一世都几乎要证得佛陀道果啊，您想必也不例外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我？
颜无敌越想越想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他也不加遮掩。
直接便问出了口。
老僧笑着说道：“一时的强弱并不代表最终的成就，我们之所以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只为赌一个可能，现在……我们赌对了。”
“赌一个……可能？什么意思？”
“不可说。”
“就不能不卖关子？你我乃是一体，让我知道又没什么，再说等我与你融合，我也会知道。”
“那你融合了在我之前的那么多前世意识，为什么不知道呢？”
“这……”
“这是初代留下的手段，如果这个可能发生了，我们相关的记忆便会在与你融合的时候消失。”
“靠！这是为什么！”
“贫僧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劳资最讨厌谜语人！”
“不是谜语，而是事关你的前途，这个可能虽然发生了，但这个可能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时刻变化的，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一切，等到你修成造化之后，时候到时自然就会知晓。”
“我距离造化差的也不多吧，难道就不能提前一点知道答案？”
“时机未到。”
“……”
颜无敌彻底无语了，忍不住犯了个白眼。
这说了跟什么都没说没有区别。
纯粹浪费口舌。
反而还让他更加好奇了。
罢了。
既然不肯说他也就不问了，随便吧。
对面的老僧看到这样子的颜无敌却是露出由衷的笑容。
就仿佛看到了他昔日的徒弟们。
然后他缓缓向颜无敌走来。
准备开始最后的融合。
“准备好了么？与贫僧融合之后，你将彻底得到每一世的积累，不出意外的话足够让你的法力达到一般造化境的程度，但若想真正踏入造化境，还需找到你的道。”
“什么玩意？我不是已经占据往生概念，并且铸就往生道果了吗，这难道不是我的道？还要找什么？”
“没有这么简单……罢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磨磨蹭蹭的老东西，快开始吧！”
颜无敌开始失去耐心。
虽然得到了那些前世们的记忆和积累下的底蕴。
但这一世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修炼剑道之后他的脾气便变得极为暴躁。
时常都克制不住。
不过老僧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反驳。
只是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整个虚影都渐渐虚化。
化成一粒又一粒的光点融入颜无敌的意识体。
这时。
颜无敌忽然神情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我不就是你么？”
“不对，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看到初代的意识体……”
“你怀疑我是初代？”
“难道不是？”
“出家人不骗人，贫僧正是。”
“所以说你在这一世其实便已经苏醒了？”
“不错。”
“那……其实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成就佛陀尊位的吧？”
“的确如此，只不过为了赌你这个可能，贫僧放弃了。”
“你真傻。”
“也许吧。”
“……”
“还在吗？”
良久。
颜无敌再次开口。
但他面前已经没有了老僧的身影。
他不禁在心中默默念叨：你们真傻……
……
同一时刻。
南域，南诏王国，黑苗族。
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少年兴奋的跑进一座茅草屋。
飞扑进一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妇人怀里，嘴里大声叫道：“阿娘，阿娘，家里好香啊，阿娘给拜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身穿打补丁衣服的妇人笑说道：“阿娘今天啊给我们的小拜月做了红烧肉，还特意放了小拜月最喜欢的红辣椒呢！”
“哇！红辣椒和红烧肉，拜月最喜欢了！”
名为拜月的少年眼睛霎时变得亮晶晶的。
嘴里都滴答下了哈达子。
妇人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年的额头，笑骂道：“小馋猫，瞧瞧你，口水都滴到阿娘衣服上了。”
随后说道：“快去洗手吧，洗完手就吃饭了，等吃完饭给，今天也给阿娘讲讲先生教的东西吧。”
“嗯！”
少年笑嘻嘻应了一声，随即掰着指头数道：“阿娘，今天先生讲了好多好多拜月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呢。”
“对了阿娘，先生还说呀，咱们脚下的大地很可能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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