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真仙开始，修炼便渐渐和以前的吐纳脱轨了。

越是境界高深的仙人，修行的侧重就越是偏向于对法则和道的参悟。

如孙小圣这般早证大罗的妖仙亦然。

在此修炼数年，它也已然变得更加成熟，不再是当初那个出世便想着报仇的毛猴了。

说起来还是它的修行不到家。

它是早证大罗的大罗神仙。

也曾是仙庭的天官。

亦曾是睥睨天下的妖族妖圣石猴王。

还曾坐过莲台，为那佛宗圣佛。

可自始至终它都没变过。

他就是花果山的一只猴子。

一只就算两度被压山下，也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猴子。

这在它看来是优点。

可在面前这位来自青丘的古老存在眼中却是完全的缺点。

敢爱敢恨也好。

爱憎分明也罢。

都不适用于实力为上强者为尊的修仙界。

在修仙界乃至三界，一切的真理都是建立在足够的力量之上。

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什么道理都是虚假的。

若是力量足够，那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吾力所及之处，方是真理。

而显然……

此刻的猴子没有那种力量。

所以谈论对错，公理在青丘妖王看来甚至很可笑。

她其实也不理解，为何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的猴子，还是这般单纯。

单纯得……

愚蠢。

还有些冥顽不灵。

她想尽办法才让它明白了该明白的。

也就是岳靖或许还用得上这猴子，不然她才懒得和这猴子扯上关系。

实在是太费心。

也许正是由于太过费心。

导致现在每次看到这猴子，青丘妖王便忍不住感叹猴子的老师厉害。

真不知是怎样的大能才能忍受这只猴子，并教出这一身的本事来。

实在是令妖敬佩啊。

包括现在，青丘妖王看到正在参悟法则大道的孙小圣也是忍不住猜想猴子的师父是怎样的人物。

虽然这猴子对外都是说自个儿学会的，没有师父，可这话也就哄哄那些修为低下的仙，想要骗到她们这样的大能是不能的。

猴子从出世开始便是棋子，它的诞生是有使命的。

背后必有大能教导，甚至彼岸亲自下场都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她的级别还不够，所以不知晓罢了。

一边想着，青丘妖王一边向孙小圣走近，同时问道：“又是六载时间过去，你可悟了？”

孙小圣睁开眼，道：“悟了，但俺老孙没有错。”

“为何这么说？莫非你还是不懂？”

“那倒不是，但俺老孙不服，我等生来自由身，谁能高高在上？”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青丘妖王皱眉，但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猴子的执念在此处。

那这一步便要靠它自己去走了。

若是能看破，或许能凭此机会斩却执念，成就大罗之上。

孙小圣也没有继续与青丘妖王争辩。

不是因为惧怕青丘妖王的修为。

而是因为……

其实它已经动摇。

下一瞬。

青丘妖王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仅留下孙小圣久久不语。

……

片刻后。

南域无双城内，祭灵柳树下方多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威严而又带有几分回忆的身影在柳树旁响起。

“道友，大势将起，你我已经俱是局中人，不知道你看上的那小子在这一量劫能走到哪一步啊……”

柳枝无风自动。

一道似男似女的身影在模糊不清的身影脑海中响彻。

“道友……”

“这一量劫的恐怖或许最终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

“小石头……乃是应运而生之人……”

“这一世，他必将独断万古！”

……

两个时辰后。

赵无极又用掉了一千次摇骰次数。

八百五十六个灵级和一百四十四个神级。

和上一个千次相差不大。

遗憾的只是没有摇出时光回溯和命运观测者。

可惜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现在三个绝世仙资摇骰次数是有了。

赵无极伸手一点。

八百个灵级天赋便兑换成神级。

“恭喜您获得了神级天赋：真佛转世。”

“恭喜您获得了神级天赋：真佛转世。”

嗯。

果然是熟悉配方，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