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黛冬寒不会轻视于他，即便有异议也能够保持和颜悦色，但是正因为如此，这处无形的温柔才更加残酷。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伸手拂着秀发，看向了窗外，大概，比企谷八幡把她的观点也掺杂到了他的观点之中吧。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一定会被黛冬寒否定，也明白她的选择一样如此，所以，他打算承担所有，背负起所有的孤独。

“什么是失败，什么是成功，失败就一定是失败吗？还是说成功就一定会理想？

在质疑滑铁卢之前，很多人根本没有滑铁卢的资格，拿破仑的滑铁卢在我看来，亦是一场胜利，因为它比任何事情都更激励人心。

帝王交相，宁有种乎？

很多人连喊一句都不敢，如果说刘邦多少是个亭长出身，那么朱元璋呢？纯血的农民吧？

不要跟我说什么机缘、命运，朱元璋在机遇到来前就知道他会成为大明皇帝吗？

也许这个世界有百分之一的天才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平庸，但是如果平庸之人都认为自己是平庸的话，那还不如回到洪荒世界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呢，连野兽都知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若是这一切都是自我安慰，那么人类史就不会延续到今天。”

黛冬寒冷笑连连。

做曲奇这种小事，能够成功，就是理所当然，比做曲奇更难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啊哈哈……那个……”

由比滨结衣觉得今天的黛冬寒比一周前的他还要冰冷。

“比企谷，你的办法，并不是解决问题本身，而是试图抹掉或者改写这个问题，或许你是帮由比滨省去了烦恼和努力的程度，但是你也扼杀了她的未来不是吗？

在社会中这就叫做偷奸耍滑，你觉得这很棒是吗？

一个点心店，就算做不好，只要切出来形状就好了？

好像在说，女仆咖啡厅只要女仆好看就行，食物好不好吃无所谓。”

黛冬寒知道比企谷八幡有着他自己的倔强，不想服输，然而，比企谷八幡在这件事情上，否定的并不是什么曲奇，而是由比滨结衣本身。

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是极其残酷的，比企谷八幡从来不会对由比滨结衣抱有期待。

或许，在很多作品中，黑暗料理也是萌点与个性之一，然而，黑暗料理真的好吗？

比企谷八幡就好似在说，做得不好也没有问题，只要学会狡猾或者圆滑就好了。

“……”

比企谷八幡提起书包走了出去，他凭什么在这里听黛冬寒的指教啊，

“你也太过分了，有点小题大做。”

雪之下雪乃瞪了黛冬寒一眼，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即便想要比企谷八幡做出改变，也不必用这种招人讨厌的方式。

“你也被他的自甘堕落污染了吗？确实，这样活着很舒服，对吧？”

黛冬寒也没有对雪之下雪乃有任何不同。

“不要以为我会和他一样避战，黛孔雀！”

雪之下雪乃毫不示弱地看着黛冬寒。

“啊哈哈，我先出去一下啊。”

由比滨结衣从书包里面拿出了另一包曲奇饼干，和她之前拿出来的那些不同，这块曲奇饼干不是零散的小块，而是一整块的巧克力曲奇饼干。

“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期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像姐姐那般优秀，能够满足你所有的期待。”

雪之下雪乃看着由比滨结衣的背影消失后，叹了口气，略微轻柔的说道。

“是啊，这就是我的诚意，百分百的诚意，喜欢吗？”

黛冬寒自嘲道。

“可我看到的只有贪婪罢了，你啊，何必舍近求远呢？”

雪之下雪乃脸颊微红，但下一刻又变得苍白，相比刚才更加难受了，她宁愿他像刚才一样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承受道心破碎的苦果而已，或许是有些急切了。”

黛冬寒站起身体，走出了侍奉社。

“你啊，也挺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