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这个词，一开始就是分开的。

神是神，仙是仙。总有人认为神仙就是一个人，可神与仙的差别，比人和狗的都要大。

“封神···成仙。”

诸葛清看着那围绕着金絮雕楼，宛如潮水般黑鸦鸦的妖怪，突然明悟了一切。她紧握着手中的拂尘，瞳孔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神？！

什么是仙？

“得道飞升，即为仙人。”

黑龙的魂魄缓缓浮现，它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紧握着龙脉的金蛇夫人，嘲弄似地说道：“金蛇，你罪孽深重，杀人无数，若想要成仙，你只能走上邪道，成为一代邪仙。”

道，就是道。

以身证道者，方可成仙。

可若是一个人杀戮无数，犯下痴嗔贪之罪过，天理不容，地法难收，万事万物恶其至深，这该如何得道成仙？

若是妖怪想要庇护妖怪，就肆意残杀人类，设局引伏，犯下罪孽无数，此妖该如何成仙？天道怎能任其妄为？

无法！无道！无能！

“是啊，所以我永远都无法成仙。”

金蛇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她侧过脸颊，眼中倒映出手持长剑的汉王。

“没能让你杀死一个妖仙，真是让您失望了，汉王殿下。”

她笑了，嘲弄的笑，又带着自嘲。就像是一颗临死的星星一样，鄙夷着月亮只能夺取太阳的光辉，却又在自嘲自己的死亡。

“还好。”

汉王轻轻抖了抖手中长剑，嗡鸣声刺耳又锐利。他抬着眼眸，寒光乍现。

“斩杀妖仙和斩杀一个不知死活的妖王，差不多。”

金蛇夫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这颗龙脉轻轻放在了心口处，悬浮在她的胸前。她看着汉王，轻声道：“所以，您觉得人与妖永无和平之日，对吗？”

“关我屁事。”

汉王乐了，“我不管你人妖之战，也不管你的雄心壮志。我只是在给你养肥，然后把你送给我的女儿宰了，给她挣上一笔不世之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