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过了一会，惶恐的下人已经将洗澡的用具和水都准备好了。张所浩走到三楼，推开门，看着宽厚的木桶和水面上漂浮的愈体液，满意地点了点头。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张所浩打开门，满脸不耐烦地吩咐下人打水烧水。此时的他也没有寻欢作乐的心了，只想着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用力地眨了眨眼，张所浩赶走了身边的护卫。他转过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露台，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有些发慌。

带着癫狂的笑意，张所浩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脖子，低声笑道：

“你看看我脖子后面的链子上，栓了多少条比人还人的狗。再看看那些狗的脖子上，又有多少条链子拽在人的手里。”

百特曼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摁住张所浩的脸，沉声问道：“回答我，恶魂玉，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哼，哼，哼，额啊啊啊阿阿阿阿阿阿啊！！！”

“没有用的。”

突然，百特曼停手了。

冷笑一声，千户随手一扔，一枚黑蝙蝠形状的飞镖插在了阴影处。

叹了口气，千户一拳砸了过去，砸的很疲惫，却依旧有力。就像是日复一日的流水线作业上的工人，明明已经厌倦了这种乏味无聊的动作，却本能地举起工具，反复敲击。

“恶魂玉的生意你是不是参与了。”

“我会让黑夜成为你的恐惧。”

此时的张所浩没有半分泡澡的心情，他根本不知道神出鬼没的百特曼千户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他连忙站起身，踩着鞋，光着身体拿起了自己的长袍，然后···

等等！

“等着吧。”

张所浩突然睁开双眼，他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现在别说是侯珏所在位置了，就算是让张所浩告诉千户皇帝前几个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他都得如实招来。可问题是，百特曼仿佛已经揍顺手了，根本不给张所浩任何坦白从宽的机会。

挥了挥手，张所浩关上了三楼浴房的门，命令手下严防死守后脱光了衣服，缓缓地钻进了木桶里。温润的愈体液很快流入他的伤口之中，开始逐渐治愈他的伤势，顿时，张所浩没有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

没等张所浩开口，一个大耳刮直接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小命现在被人家攥在手里，自己要是狗叫出来，按照自己这辈子的作妖程度，下辈子不转生成屎壳郎都属于祖坟冒青烟。

等一下。

那蝙蝠头套从缝隙中缓缓钻出，看着光溜溜地蜷缩成一团，神情惊恐，颤抖不已的张所浩，千户那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充斥在整个浴房之中。

如果敲击的不是张所浩本人，他或许会开心。

“算了，看你也不想说。”

俯视着浑身淤青的张所浩，百特曼沉声问道：“杀死解瑟的，是不是你？”

嗯？

看着突然停下攻击，缓缓起身的百特曼，张所浩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