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嗓子嚎,嚎的嘶声力竭。

早上六点多正是各家各户吃早饭准备上班上学的时间,易迟迟嘶声力竭的哭嚎声,打破了三楼的宁静。

厂里分配的筒子楼,一层少说也有十来户人家。

听见易迟迟悲戚的哭嚎声,住易家对门的刘嫂急切冲了出来,正好看见易勇举着手要打易迟迟,急切道,“易主任你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

来了!

易迟迟呜咽一声,转身扎进冲到跟前的刘嫂怀里,哭道,“呜呜呜嫂子,我爸要和我断绝关系,还不给我一分钱也不给我准备,他这是想逼死我呜呜……”

她看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则除了声音可怜,眼泪流的欢,说话那叫一个条理分明,口齿清晰。

易迟迟来自后世,深知舆论的重要性。

告状也得讲究技巧,罗里吧嗦一大堆抓不住重点是大忌,装可怜的同时要条理分明让人一听就能抓住重点。

这样才有利于外人帮自己说话。

只要是正常人,都有怜悯心,再者原主是真的可怜,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左邻右舍心里都有数。

因此,一听易迟迟的话,逐渐聚拢过来的人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易勇。

隔壁张老太太更是沉着脸,“小易,打断骨头还连着亲,好歹迟迟也是你亲闺女,你至于这么苛刻她?”

易勇怒火冲天,面对众人不赞同的目光却得压着火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冷静,还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息一声。

“张姨啊,真不是我苛刻,而是迟迟这孩子太过分了,你知道她下乡要我给她准备多少钱不?”

“五百!整整五百块啊!”

他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我就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主任,还要养一大家子,哪来的五百给她呀。”

这话他说得颇为无奈。

瞬间,众人看着易迟迟的目光不对了。

染上了失望和不赞同。

“迟迟啊,你这……”

刘嫂欲言又止,易迟迟眼泪喷泉似的往外涌,神情和声音都带着震惊。

“爸,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她捂着胸口自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要五百块的明明是易静,就因为她攀上了刘家的刘青松,你为了给她挣面子答应给她五百,却要赖到我身上,我不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