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蹂躏世间万物就是错了？”

宿傩没有因为黎格的回答而失望或者愤怒，只是笑了笑，伸出手，结起了坛荼印。

“感到荣幸吧，小子。”

“这句话，或许也是别人想问你的吧？”黎格看着显现出真身的宿傩，淡淡的道：“这个世界能够出现你这样的存在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简直就是灾难呢。”

而后——

现出真身的两面宿傩直直的望着黎格，语气意外冷静的说了。

“那是……”

当那道身影印入黎格的眼帘时，黎格才深刻的体会到，为何这个人会被视为鬼神，而不是被视为人类。

宿傩用一只手的手指指着下方的大地，声音缓缓的传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两面宿傩竟是发出这样的质问，直勾勾的盯着黎格，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允许你这样的人物诞生吗？”

“来吧！”两面宿傩维持着双手结印的姿势，大声道：“最后一战！”

这也是五条悟曾经设想过的一个可能性。

两个声音就这么当着五条悟的面，重叠在了一起。

被他视为强者的人有很多。

在两面宿傩看来，五条悟很强，也很特殊，但相比起自己，依旧只不过是平庸之辈。

宿傩继续向着黎格发出质问。

“一直在追寻力量，追寻着变强的道路的你，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至少，在宿傩看来是如此的。

“像五条悟那样，即便拥有最强的力量，依旧得对那些看不顺眼的臭鱼烂虾阿谀奉承？”

世界的倒影在两人的脚下成形，让两人如站在水面上一样，如履平地。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力量无人能出其右，亦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残暴与凶恶，而是因为他那异于常人的肉体。

“到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克制自己，让自己为善，不去随心所欲的放纵欲望吗？”

两个相同的领域，就在这一刻里同时展开。

因为黎格与乙骨忧太不同，不是只有一个复制模仿他人术式的术式，而是能够将他人的术式真正学习、领悟、重现出来。

“轰隆隆……”

“我啊，也是需要尽情宣泄欲望的人，不是吗？”

所以，五条悟早就猜想过了，如果是黎格的话，或许能够做到古往今来谁都没能做到的一件事。

宿傩的这番言论，让黎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他们看来，黎格对力量的渴求，其实一点都不比任何一个人少，甚至要远远的超过任何一个人。

“这能让他得到什么？无非就是自我满足罢了！”

…………

凶恶的咒力从其身上如潮水般漫出，仿佛能够夺走世间的光明一样，让人深刻的体会到他的邪恶，他的黑暗，他的残暴及堕落。

“连你都这么说吗？”宿傩嗤笑了一声，道：“不然你想让我怎样？”

可这却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从未觉得这些人能企及自己。

“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一个人类的术师逼到这个地步……”

“你想过的，难道就是如此无聊又无趣的人生？”

“即便是我，也必须得承认了。”

“既然甘于弱小，那就别妄想过的幸福，在地狱里面尽情挣扎才是他们理应得到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