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孙浩然抬起一旁的舞姬为他倒满酒的酒杯,浅尝一口,澹澹的说着。

果然,日本的清酒他一点都喝不惯。

犬山贺愣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源稚生。

他先前接到电话,早对这帮使团来人的嚣张程度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不过这也正是少主选择今晚在这里招待客人的原因。

所以这帮人究竟有何种底气竟敢如此嚣张呢?

他愿意为少主试刀。

没错,这桌延席,是鸿门宴。

犬山贺是蛇岐八家八大家主中除了源稚生之外实力称得上是最强的,甚至曾经教导过源稚生剑道。

他和别的几大家主不同,犬山家所掌握的‘风俗业’实际上在曾经是最为人耻笑的,靠着女人吃饭,当然可笑。

但他一路忍辱负重,将家族发展至今日,靠的可不光是忍让。

当忍则忍,但必要时刻,他腰间的长刀从不留情。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武力’作为威慑,女人们才能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活着,否则又该回到数十年前那种任人欺凌的时候了。

在孙浩然发话后,气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终于,犬山贺开口了:“诸位来到日本,除了商讨合作之外,想必还有别的目的吧?”

他直接就这样开门见山的问了。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

毕竟眼前这三人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以源稚生的立场不太好亲自下场质问。

而换做他就不同了。

就像公司这边能以‘新人员工’不懂事为理由一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源稚生这边也能以‘对手下管理疏忽’来应对。

他虽为蛇岐八家家主之一,但也算源稚生的手下。

至于为什么牺牲自己愿意做到这种程度,这其实也和犬山家的发展有关。

他已经老了,在他死后,或许就没有人能够守护犬山家的产业了。

而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继任大家长的唯一人选,犬山家如果能被源稚生照顾,他也能放心离去。

这是无奈之举,但也是他身为家主必须承担的责任。

所以在源稚生打来电话说想要确切的试探一下这帮人的具体实力,他果断的答应了。

“你猜?”

孙浩然的回答,似乎让整个气氛变得更加清冷了一分。

就连中午的舞姬们眼中的目光也变得肃杀起来。

“听闻三位是贵公司的员工的同时……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犬山贺反问道。

“是。”

“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其实除了公司给予的任务之外,还接受了昂热校长的委托?”

“你猜?”

“……”

犬山贺沉默了。

源稚生也沉默了。

除了这三人是接受了昂热校长的委托之外,他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公司与家族在此之前可以说是毫无往来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没有理由向他们发难。

除非这是昂热的主意。

这很可能是昂热派来打压他们的人,而公司这边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那边的人向来对他们不会存在好感,所以答应昂热的这种请求可以说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么我们……好像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终于,犬山贺回答道。

于此同时,他那苍老的眼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杀意几乎在瞬间弥漫整个房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周围的舞姬眼里也燃起了骇人的金色。

图穷匕见。

看来张楚岚想要摆脱‘处男’的计划当场破产。

www.bqka.cc。m.bqk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