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棠莞像泥鳅一样，太灵活了，根本抓不住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被灌醉了，却没想到她的演技那么好，直接跑了出去。

苏佳佳当然不能让棠莞跑了，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她的事业就全毁了！

所以她也跟着棠莞跑了出去。

那是苏佳佳第一次看见棠莞的真实面目。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声音很难听，像是某种尖锐物品相互摩擦。

刺耳而让人恐慌。

即便是满身狼狈，她身上的光彩也没能藏住。

苏佳佳听见棠莞说：“你以为，你们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

苏佳佳猛地抬起头，心里感到了恐慌。

“人只要活着就会留下印记，没有人可以彻底抹杀他人的痕迹。”

“苏佳佳你和你妈妈残害了多少人，踩着他们的尸骨上位，你都不会感到心虚吗？”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看着黑暗，都不会觉得那些眼睛在看着你吗？”

苏佳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都染上了阴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妈妈好心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污蔑她的？”

棠莞轻轻地笑了，她看着身后的高楼，上面是自己最新剧的海报，然后开口道：“一颗石子落入大海，是溅不起太大的水花。”

苏佳佳眼睁睁地看着棠莞站在天台边，夜风将她的长发吹散，月亮在她的身后像是神明睁开了眼睛，审视着世间。

皎月下是污秽的罪恶。

而唯一干净的色彩，也要碎在这抹夜色里。

在世界都是浑浊的时候，干净就是原罪。

她的声音比月色更加冷清，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可如果是我的命呢？”

“你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苏佳佳慌了。

她知道，棠莞要是在这个最热闹的地方自杀，一定会制造热点，而自己这个最后和她见面的人，一定会被审问的！

所以她跑了出去，想要抓住棠莞。

然而棠莞只是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里是京都最高的大楼，也是最繁华的城市。

一个女人跳了下去。

在地面溅出了一朵用生命为代价的曼陀罗，让干净的街道染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