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目送着卢瑟面无表情的离开。

这场谈话不能说不欢而散，两人都抱有一定的克制，但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他们小心地维护着与彼此之间的关系，然后几乎在同时意识到自己说服对方的可能为0。

陈韬告诉了卢瑟关于黑暗多元宇宙事情都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的事情，但这反而更加坚定了卢瑟打算摧毁其他宇宙保全自己的想法。

陈韬在说了第2遍他自己的观点之后就知道卢瑟压根就听不进他说的这些话，以及他百分之二百一定会尝试践行自己的计划。

但那又如何？

陈韬目送着卢瑟离开。

他不可能绑住卢瑟的手，让他不要尝试拯救自己的世界。

道德标准是来束缚自己的，而不是要求别人的，只有布莱尼亚克才会尝试着把整个世界都塞进瓶子里。

他和卢瑟的计划在前期基本上是重合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和达到的目的也几乎相同。

倘若他失败，卢瑟为什么没有资格推行他的计划？

对于陈韬来说，莱克斯·卢瑟就是他的planB。蝙蝠侠嘛，总是要做多手准备的

毋需语言上的交流，陈韬就很清楚卢瑟一定有能力办好找到夜枭行星之心，以及弄明白他究竟是怎样推动自己宇宙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卢瑟的能力，而即使对方失败了，他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行事，他也有信心拿到这些情报。

所以，只管让卢瑟放手去做就可以了。

“对了，布鲁斯。”

走到快到拐角处，卢瑟的身体顿了顿，紧接着声音飘忽着飞了过来。

“稍微注意一下达克赛德。”

他说道：

“我知道你有利用他的想法，而他的武力看上去也确实非常可观，但你最好应该知道他绝非什么忠诚的盟友，一旦发现你不行了，他甚至会在背后咬你一口。”

“而背后的这撕咬，一定会非常……”

“会非常的致命。”陈韬接口道：“我很清楚，卢瑟。”

“你清楚就好。”卢瑟说道。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站在拐角处没有动。

然后他突然问道：

“这一次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蝙蝠侠？”

“恐怕是的，莱克斯。”

“会很危险吗？”

“对。”

“连你也搞不定的程度？”

“我很希望告诉你我能搞定。”

“好吧。……你会死吗？”

“我希望不会。”

“到了这样的程度？”

“对。”

“好吧。”

于是对话的最后，卢瑟说道：“伱瞧……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严重了，但一直不愿意相信具体严重到了怎样的地步。”

他有些茫然无措，又有些迷惑不解，很难想象这两种情绪居然会出现在莱克斯卢瑟的身上，但他们一个都没有在他的背影中展现出来。

他说道：“大不了我们让别人死，我们活。我知道你不同意这一点，但我还是要说……我们远远比他们更值得活下来。”

他没有听到陈韬的回话，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走了。”

“嗯。”

陈韬点点头，目送着他消失在拐角的后面，耳畔间传来卢瑟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别死……蝙蝠侠。”

“好。”

陈韬低低的回答他：“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