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番外二

明宝斐然 三三娘 5029 字 2个月前

对面诚恳地说。

“……”

向斐然不动声色:“你可以从头到尾,仔细地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么?”

丈夫喝了一杯水,舒了口气后徐徐地说:“我就剩一口气了,听到外面有年轻的女声,以为是我女朋友在挖我。

当时我已经放弃了自己,为了让她没有负担地过下半辈子,我拼了力气跟她说,‘我不爱你’。”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自己的未婚妻,紧了紧牵着她的手。

等回过视线时,他看到对面的男人唇角微抬,划过了一丝笑意。

“生死会把爱恨放大,站在安全地带听这些,是会有点矫情……”

男的以为他在笑这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矫情。”

向斐然哼笑一息,眸色的温柔显然不属于这里,“我是笑,难怪她会骂我。”

临死之前丢下一句自以为好心的“我不爱你”

,挨骂不冤。

“她怎么骂的?”

这一句问得饶有兴致。

“很多,我那时分辨不了太多,只记得几句。”

男的清了清嗓子,“她说,你要是敢死了,年年清明她都不放过你,不给你烧纸,不给你扫墓。”

向斐然:“……”

“说,胆小鬼,自私懦弱,自说自话。”

男的说完觑他,将这几个词自觉地揽了过来:“我才是,我才是……”

“还有呢?”

“还有……后面都有关你们的过去和将来了。”

男的回忆,“一大段一大段的,为了让我保持注意力,她一直嘶吼着说。

她说想跟你一起看看真正的婚姻。”

微怔过后,向斐然敛息笑了一笑。

“说将来结婚后,要跟你生……”

思索了一番,“好几个孩子。”

新鲜话题,是他们此前从未聊过的。

向斐然动作定住,狭长薄睑下难得有了波澜:“好几个,是几个?”

对方拘坐摇头,笑容里满是不好意思:“这我就不太记得了……总之不少。”

笃定地说完后,眼见着茶几对面一派冷酷从容的男人动作僵了脸色也凝了,像是遭遇了人生难题。

不少。

……多少算不少?

这对夫妻最后送出了一封大红色的喜帖:“我们这个月就办婚礼了,无论是我的命还是我们要一起走的后半

()辈子,都是从你们的爱情里幸存的。

要是你和商小姐方便,不如一起来现场观礼。”

话虽如此,但向斐然的腿脚和身份目前都多有不便,当天让司机赵叔代为送了礼金和花篮到现场——这当然是后话了。

-

送走夫妻,向斐然照常做康复训练,直到商明宝考察新代工厂回来。

宁市的小镇虽不起眼,却代工着超过全世界一半的珠宝与贵金属,人们争相追捧的奢牌珠宝,也是自这里的工厂走出。

「g」的艺术珠宝皆由商明宝和工匠亲手所出,但利润大头还是来自诸如“夏日雪”

那样的戒指,随着未来新店与官网业务的水涨船高,利润、原料与合作模式都是时候更新了。

家里的珠宝集团主做黄金首饰,与珠宝及钛金属镶嵌多有不同,为了寻觅合适的合作对象,商明宝这些天一直带着essie奔波于工厂间。

既顺路,essie便一同来医院探望。

大约是病弱状态下的向斐然气质没那么凌厉,她近段时间很没大没小,不再叫他“向博”

,叫他“姐夫哥”

,且每一声都很清脆响亮:

“姐夫哥,你今天气色真好!”

“姐夫哥又帅了!”

“姐夫哥,您的唯爱姐为您原封不动送回来啦!”

“姐夫哥——”

她今天又心血来潮,掏吧掏把出了一个崭新的:“老板夫!

老板夫今天怎么样?老板夫放心,一切需求都可以跟我提,伺候好老板的另一半是秘书的天职所在!”

向斐然闭眼支额,深呼吸:“给她升职,换个安静的来。”

商明宝忍笑,推essie出门,警告她再吵就真给她升职。

essie瞬间偃旗息鼓,唯恐被她发配去香港跟股东们吵架。

从医院回山,一切照旧。

向斐然现在基本诸事自理,洗澡时也不必护工在一旁搭手了,但商明宝每次都还是留神听着,怕他在里面有什么不测。

花洒声停后,她会稍等一会儿,等他差不多穿好衣服了,再推门进去扶他出来。

也不是次次都进去得刚好。

有时候进得早了,向斐然还没穿戴整齐,靠着洗手台的上半身恢复出了肌肉的轮廓,两臂抻着t恤,正准备往头上套。

见她过来,也不多说,将t恤扔了,拉她入怀,二话不说地吻。

这一排房间隔音不好,他们在这里住了月余,都忍得很辛苦。

尤其是商明宝,为了不叫出声,只能去咬向斐然的肩膀。

“护工会看到。”

他语气平直地提醒,眼神却溺得很深。

商明宝管不了这么多,绯红的眼里写满对他的控诉,身体酸软,咬下去却死死的。

如愿听到向斐然的闷哼,以及那一瞬间浑身肌肉的绷紧。

护工给他做推拿时,只看到两侧贴着创可贴。

觉得怪,这伤口真难好,这一个月就没好过。

后来他们才发现洗手间的隔音很好,因为临着山,窗户关拢后声音便跑不出了。

在这里来了一回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喘息与呻叫都不必收着,他也敢跟她说话了,附她耳边讲些见不得人的、被佣人听到要掐人中的混帐话。

有那么两次,商明宝只是没扣好时间,进去得早了些,目光在他没穿上衣的身体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便被向斐然抱坐到洗手台上。

“看什么?”

他明知故问,微眯的视线盯得紧。

当然还没办法站着做那些事,只是一边吻她一边用些别的努力。

氤氲在白雾中的镜子被男人按下一键除雾,显出她溃败时迷离的脸,接着又在彼此升高的体温和呼吸中再次被晕上雾气。

高过去一两次,向斐然的澡也白洗了,从前臂到腹肌都淋着水,只好再进浴缸重新洗一遍,细致而缓慢。

商明宝今天又来早了,没等向斐然套上t恤。

她踉跄一步,被拉得跌到他怀里,攀着他线条结实的臂膀。

向斐然垂着的眼眸里情绪很深,折着她的腰:“故意的?昨天没够?”

“没。”

商明宝咬了下唇,发现有歧义,赶快补道:“不是,我以为你好了。”

向斐然低声失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垂下脸去吻她。

他的体温不再像刚苏醒时那么低,恢复到了往日的滚烫,大夏天的,商明宝只被他抱了几秒就出了汗,又觉得这小室潮闷得让她缺氧。

“去开窗。”

向斐然最后吮含了下她的舌尖,放过她,在她腰上拍了拍。

商明宝目光里还没回焦,本能地“嗯?”

了一声,像是不解。

向斐然忍不住又亲了她唇角数下,嗓音低哑:“怎么,真想要?”

也不是不行。

之前姿势受限,总觉得不尽兴,最近能折腾的余地多了,连他都有些食髓知味。

商明宝清醒过来,听话地跑去开窗,手脚软着,面红耳热。

山腰上的粉单竹簇拥,被风吹出涛声。

浴室里的潮气瞬时散了,没有月光,倒有只幽蓝的豆娘被惊醒,趁着她拉纱窗的空档,从憩息着的渗透山泉水的岩石上飞了进来。

幽静中,竹涛声蓬松,掩住了第二枚漫长缱绻的吻。

“打算要几个小孩?”

惊天动地又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商明宝咳嗽起来——纯被自己口水呛的,一边咳,一边瞪眼看这个又懒得啰嗦开场白的男人。

向斐然耐心地帮她抚着背,目光深邃不移,捕捉她的慌乱。

商明宝声如蚊蚋:“怎么想到问这个……”

“突然想到。”

向斐然很淡定,“毕竟这也是婚姻观的一部份。”

商明宝警觉:“婚都求了才聊这个,是不是晚了?你……”

她紧张坏了,“你是丁克?”

“以前是。”

向斐然没避讳。

“……”

向斐然勾起唇:“拜托,我连跟人走一辈子都觉得做不到,怎么可能会想生小孩?”

商明宝仍旧是气鼓鼓的模样:

“你不早说?”

“聊不到这层面。”

神神经经的,前面还堵着什么门第、联姻、站队,还有不婚主义,哪还有余地讨论生育观?随便哪一步都能散了。

商明宝心里蓦地难受:“那戴戒指的时候你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