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人呢”

“不记得哦。”

“有没有朋友”

“可能以前有。”

“那有没有认识你的人”

“你啊。”

“我是说，有没有知道你的名字，还和你很熟悉的人”

“那好像是没有人了呢”

少年的眉眼之间好似弯弯的月牙一般，笑意满满，却又不会给人以他在嘲笑的感觉。

但他那笑着的眼眸里，始终倒映着天道的影子，哪怕天道被他的一系列回答搞得抓耳挠腮，也仍旧不曾移开任何的目光。

“行了，跟莪走一趟吧。”对方这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天道也颇为无奈，但要是真的把他扔在这大街上也不行。

所以天道思绪片刻，还是决定把他带回警视厅，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住在哪。

“嗯”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欢快雀跃的样子。

“我说，你都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这么高兴啊”

车子缓缓启动，再一次汇入无穷无尽的车海之中，但原本独身一人前进的道路，却在这一刻变得热闹了起来。

“因为看到你，很高兴。”

“你少说这种肉麻的话我告诉你，我喜欢女人我喜欢温柔可爱胸宽广的女人”

“是吗”

“别用这种疑问的语气啊快你快说你也喜欢女人快啊”

“可是，我的记忆为零，人际关系为零，过往为零，对于我是否喜欢女人这件事，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确定呢”

“啊啊啊啊啊”

强忍着一脚把这个疑似是0的死男桐踢下去的冲动，天道自暴自弃的发出了下北泽般的呐喊。

“你要是什么都是零的话，干脆你的名字就叫零好了”

“好的。”少年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那我就叫零。”

耳畔听着似乎因为自己承认了这个名字而显得异常害怕的天道的自言自语，零微微睁开眼，那眯着眼睛的满面笑容，微微褪去了一些，让他那一直以来被掩盖着的瞳孔显露了出来。

在零的眼中，天道虽然是人类，但却不是一般的人类。

那是拥有与他有着同样可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