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就算是谢衡之,也不能随……

炼剑 白糖三两 3022 字 3个月前

泣月身上都是些魔族造成的外伤, 对于公仪蕤来说并不难治,只是琴无暇的伤势就棘手得多。

公仪蕤给虞禾送药,见她问起也就直说了。

琴无暇的伤势耽搁太久, 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仙门法宝造成的伤害非同一般, 恢复起来格外得难, 他也不敢说究竟能恢复到几成。

“而且泣月说了,琴无暇的舌头还被他们割去如今见到人便惊惶发抖, 除了她不肯让任何人靠近。”

虞禾有些感慨, 对于琴无暇这种人来说, 如今必定是生不如死, 只是没想到曾经被他弃如敝履的泣月,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见公仪蕤正在打量自己, 她不解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泣月说你像她的哥哥。”

“啊”她指着自己的脸。“怎么看也是像姐姐吧”

一聊到这些江湖秘闻, 公仪蕤顿时滔滔不绝“泣月与她兄长是孪生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了,落霞山的扬名绝式, 悲风泣月双剑,泣月与她兄长的名字便来源于此。悲风天赋高, 是双剑的传承人,只是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泣月。”

“她告诉我, 你在乌山为她断后,挡住那些魔兵的时候,就和她哥哥当初保护她一样。”

他盯着虞禾的脸, 怎么都觉得不适应。

他作为医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死而复生这回事的,以至于每次看到虞禾,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到底是谢衡之受到了迷惑,还是她真的逆了天命。

“你的身体,难道当真与常人不同”

虞禾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说“不用想了,我不会同意让你试针。”

公仪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同意谢衡之也不会同意,倘若让他知晓,定然要废了我的双手。”

她还没想好如何将大婚当日围杀谢衡之的事告知公仪蕤,还有魂识的事情,在尚善身上还好说,如果是在谢衡之身上,只能由她自己想办法了。

虞禾犹豫了好一会儿,将一个戒指递到他手里。

公仪蕤疑惑道“这是什么”

“我要送给谢衡之的戒指。”她也不知道送什么样式的好,索性从谢衡之某件衣带上扣了一块玄玉下来,量了他的手指,亲自打磨出形状。

“你给我做什么”

虞禾指了指戒指,示意自己要说的话都封在其中,让他自己回去看。

公仪蕤立刻意会,神色古怪地收起了戒指,犹疑道“那我明日拿来给你”

“待你准备好了,早些拿来便是。”

公仪蕤临了要走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事忘记知会她,又说“魂识这个事,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一抹魂识,只要对方肯给,一个简单的小咒术就能取出。”

“要是不肯给呢”

他皱起眉,想了想,说“那就难办了,只能将那人打成重伤,强行抽取魂识。”

将谢衡之打成重伤,早说啊

虞禾自知错过了好机会,叹着气摆摆手“多谢,你回去吧。”

魔宫的装饰阴沉严肃,冷冰冰的没什么活人气。

只有虞禾住的地方,纱帘与床帐都是些亮丽的颜色,甚至连床褥都是粉的,绣着些细碎的花纹,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谢衡之解决了一些麻烦的人物,换了身衣裳回去找虞禾。

外面正在下雨,云梦莲华香在炉中烧出袅袅青烟,整个殿里都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她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截黑发。

谢衡之撑着手臂,微微低头看她的睡颜。

雨水敲打在琉璃瓦上,激起些当啷当啷的响,偶尔还有几声闷雷,好在那些响动传到殿内,已经不算激烈。

他想起好久以前,也是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虞禾被雷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缩到他怀里,梦呓似地唤他“阿筠”,他拨开虞禾脸上的乱发后落下一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实在是很久以前了,久到那些过往,像是一场梦,只有他自己记得。

五十年的时间,非但没有使这些回忆减淡一分,反而更加清晰,成为他消不去的沉疴。

谢衡之俯下身,手掌轻轻抚摸虞禾的发顶,她受到打扰,将脑袋又往被褥中缩了缩。

他觉得有趣,不禁低笑出声,被褥中的人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方才在想从前的事。”

虞禾又不说话了,她听到外面在下雨,好一会儿才探出脑袋,问“外面在下雨,这雨会下很久吗”

“不会耽误你我的婚期。”

她看到谢衡之仍对这场婚宴的期许,心中不知为何堵得慌。

谢衡之脱下外袍,掀开被褥,将虞禾抱在怀里。

她望着远处桌案上的婆罗昙,仍不死心地说“你对我的喜欢,当真不是出于执念吗”

能力越大的人,往往对一切事物都有极高的掌控,也就意味着一旦有事情脱离了掌控,他也

会更加偏激难以接受。

虞禾认为自己是谢衡之的变数,是他的执念,但不是他的爱

而谢衡之将她抱得更紧。

他说“在乎的人,才有执着的必要。”

一直到大婚前一日,公仪蕤还没有将戒指送还给虞禾,她都有点担心起这个人的道德观,不会真的为了留在魔宫中继续炼药出卖她吧

然而正当她忧心的时候,泣月找到了她。

谢衡之给她系好了衣带,正在给她编辫子。

虞禾看着镜子的自己,忍不住说“这个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样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