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下摇了摇头,暗道直接说陆淮肯定不会给他机会,只会把他当成越轨的友人,从此有意识地疏远于他,不给他留期望。

但若是他直接覆身而上亲自把他身上被那女子留下印记的部位一寸寸地覆盖掉,再霸道而缠绵地刻印下属于自己的,那是否就能改变这一切,让一无所知的陆淮明白不只是她,他也可以。

程若琛上前去,心中叫嚣着他想要以下犯上,想要攻城略地和肆意占有,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这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清醒”,他仿佛又把自己关进了少时被欺辱当作狗投进去的封闭的那个笼子里,只不过以前是恶人用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把自己泼醒,现在泼水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卑劣肮脏的他怎么配妄想得到那轮皎皎的明月,怎么配又怎么敢在明月的面前如鬣狗一般流出贪婪的涎水。

只要神明不要再让他流浪,看门犬也不是做不得。

他可以乖。

最后只是带着几分不自然、不争气地恢复了惯常对陆淮时的热切态度“彦谨,我方才见你行色匆匆便离开,便有几分担忧。问了那婢女才知晓你在偏殿,别的她不肯透露,我怕出了什

么事便前来看看。”

“不过你怎会躲在此处还与沈三小姐如此这般”

他的尺度把控的十分精准,没有过度深入地说些什么,亦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刚缓过神来的陆淮自觉地赶忙拉开了和沈沉笙之间的距离,又垂眼观了观自己此刻狼藉的姿态,从柜子里走了出来,对着他歉疚地笑笑。

“淮失礼,既冒犯沈三小姐,又污了玄宁的眼,实在是不该。”

陆淮也未格外多礼,了然他一定发现了昏迷的白启明并且对他和沈三没有恶意,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同程若琛说明了当前的情况。

知晓那躺在地上的丑东西不是奔着他的心上人来,程若琛在心中暂且放下了让他饮恨西北的一千种方法,但即使对方想要玷污糟践的女子算得上是他的情敌,他仍然觉得这种恶心的行为可恨阴毒。

白家这个虚伪脏臭的地方,除了那几个臭钱之外,真是善出人渣。

“彦谨,对于用如此阴毒的手段谋害沈三小姐的恶人,不知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我平素与人无甚过节,只是若要说谁能对我有这般恨意,便极有可能是我的四妹沈梦。”

程若琛想问的是陆淮,好不容易引了他的注意从沈三身上移到自己身上,却还未等他开头便意外地被沈沉笙接上。沈沉笙不卑不亢,亦不和其他小姐一般以“妾”来自称,这可能也是她目下无尘名声的一个来源。

他虽不愉,对这勾了陆淮喜爱的妖精不喜,但事关紧要,刚想寻她确认问此事可有依凭,便听沈沉笙条分缕析、简明扼要地列举出了几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