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听得一头雾水。

蒋新耀见蒋老爷不肯罢休，陈芸秋又死咬着不放，现在离开确实只会落人口实，给了王富贵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他留有后手。

蒋新耀“对峙也可以，你叫人让开一点，给沈先生搬一张椅子过来。”

管事的沉默了三秒，他是有眼见的人，蒋老爷年纪大了，又没有其他子女，而且将蒋新耀赶出去，从未提过要过继谁进入蒋家大宅，得罪蒋新耀终归是不太好。他转身跟下仆使了眼神，客客气气将沈宵迎进祠堂。

沈宵跟着蒋新耀，后面是王富贵护着，他一脚跨进祠堂的门槛，就看到祖宗像和牌位前面十几盏油灯在摇曳，比灯光更刺眼的是来自四面八方更锐利的目光。

陈芸秋跪在最前面的蒲团上，转头看到沈宵，两眼放光想扑过去，被蒋桂英死死摁住。

“沈先生，你终于来了。”陈芸秋假惺惺道，“你快跟大老爷求求情。”

沈宵感觉莫名其妙的，陈芸秋脸上的笑意阴森可怖，格外让人恶心。

蒋老爷道“沈二，三太太说肚子里的孽种是你的，你可认”

沈宵震惊了几秒还没缓过神。

王富贵先开了口“大老爷，我家沈先生平时跟三太太不熟。”

陈芸秋插嘴道“我今天冒死跑出去找沈二。”

沈宵大无语，陈芸秋可真敢说，她跑来找蒋新耀，从头到尾都没有瞧过他一眼，更别提说过话了。

蒋新耀冷笑“我记得三太太今

天是跑来找我，叫我给人平白无故当爹。”

陈芸秋心虚地移开目光咬牙坚持“我就是去找沈二，你们拦着不让。”

蒋新耀懒得跟她理论，问道“你说你跟沈先生有关系，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他见面有染的”

陈芸秋顿了顿，回答“就前段日子”

蒋新耀“自从董小姐回去以后，你被禁足在院子里，进出都有记录。”说着对管事道“我记得你说过的。”这一点足可以证明沈宵跟陈芸秋压根就没见过面。

“确实是有记录，三太太一直在自己院里待着呢。”管事笑道，“不过太太说闷，去了一趟镇上。”

蒋新耀点点头，道“去镇上的话，我有找人跟着，警察局好几个人都可以作证。”

陈芸秋那两天的行踪，刚刚丫鬟交代得清清楚楚。

蒋新耀继续往下说“在董家的地方，约了三个男人打麻将，其中一个是董家老表董小，剩下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督军的干事王五，一个是督军的干儿子兼警卫赵三。”

陈芸秋一脸惨白，她没想过蒋新耀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董小就是

个花花公子，吃喝都靠着董家老大董大。”蒋新耀缓缓道，“我可以让董大将人送过来，肯定能将事情说清楚。”

陈芸秋瑟瑟发抖，那天董打麻将，带了两个军队里的人一起玩，她便也没有拒绝，军队里那两人身强力壮，完全不似李四那瘦弱的小身板，让她非常满意，因为平时玩得有多，倒也没太在意那两人的名字和身份。想不到蒋新耀不但跟踪了，还调查得非常清楚，看似对她毫不关心，其实一举一动都在监视当中。

“至于那两个军队的人，”蒋新耀语气稍软，“我也可以请过来。”军队那边他不熟，可是可以找人，用金钱来走通关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蒋桂英赞同道“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是怎么怀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