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富贵也厚着脸皮上了车，不想跟蒋新耀贴太近，往窗边又挪了挪。

医院看着不大，沈宵感觉就是乡镇卫生院大小，比不得他在海市住的那家医院。

门口挂着两盏不怎么亮的灯，红色十字在黑夜之中若隐若现。

蒋忠领着三人往旁边的小层楼，那边是住院部。

沈宵被王富贵和蒋新耀两人夹在中间，门口的护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脸上泛起红晕。

几个医生早早候在一边，见蒋新耀来了，年纪最大的那一位连忙上前来介绍阿亚的病情。

沈宵才起来这年代青霉素，不应该叫盘尼西林刚刚才被发现，还没有被重视，更加没有广泛应用在临床。

听着医生说明，沈宵才了解到，阿亚受伤主要是在头部，身上也有其他的伤。头部有两处伤，一处是额头，但关键伤是后脑，被人用钝器击打，能醒过来也算是命大。

病房前守着两个人，见蒋新耀恭恭敬敬退到一边。

病房里阿亚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木木地盯着天花板，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瘦了一大圈，导致双颊和眼睛凹陷。

“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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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忠上前握住阿亚软绵绵地垂着的手。

听到来人阿亚的眼神精明了许多，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珠子无力地转动。

蒋新耀上前坐下，沈宵默默站在门口，怕人多刺激到阿亚。

王富贵发觉到他的不安，一只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阿亚又啊啊了两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蒋新耀道“阿亚，你醒来就好。

”医生刚刚交代过，患者刚刚清醒，可能会出现失忆焦虑等精神状况，毕竟是伤到了头，最好不要受到刺激。

蒋忠怕阿亚激动，插嘴道“不着急的，人没事就好。”说着用手帕擦拭着阿亚的眼角。

那天李四中午在茶水摊碰了钉子，装作离开村子，结果转头就去了偷情的小树林那边，睡了一觉趁着天色渐暗没有人的时候，偷偷从狗洞爬进了蒋家大宅，再进入了陈芸秋的院子。

陈芸秋因为上午被人撞见在树林子和李四偷情，一整天都胆战心惊的。她知道哑巴开不了口，也不怕被说出去，就算被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不承认就好。

俗话说捉人拿赃捉奸拿双，只要没被人抓到现场，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让陈芸秋不舒服的是，哑巴肯定会告诉蒋忠，然后蒋新耀就会知道。一想到蒋新耀会用什么样

的眼神看自己，陈芸秋就感觉特别难受。

李四受了一肚子气，进来就揩丫鬟的油，被陈芸秋看到被狠狠训斥。他在城里就是个二流子，和陈芸秋勉强算是有亲戚关系，他也知道陈芸秋喜欢的是蒋新耀，和他搞在一起不过是找乐子，平时对他调戏丫鬟并不在意，今天却破天荒地发脾气。

李四心里有气，于是说起了中午遇到蒋新耀和沈宵的事，说得绘声绘色的，把陈芸秋气得一个茶杯砸过去把眼角破了相。

李四脾气大也不敢冲着陈芸秋，只能默默忍着。谁叫陈芸秋是他的衣食父母，每个月供着他在镇子上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