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摸摸下巴“也就是二对一，谁先打完手上的牌就算赢。”

“正是这样。”沈宵拿起蒋新耀洗好的牌，第一轮他打算自己当地主，又嘱咐两人“千万不要放水，我可是很厉害的。”

几圈下来，沈宵输多赢少，他似乎小看了蒋新耀和王富贵的学习能力。

“不玩了。”沈宵有些泄气，他看了一眼时钟，快晚上八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也该回去了。

蒋新耀有心将人留下来，见王富贵在场，实在是没法开口，他看了一眼窗外，奇怪蒋忠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看到哑巴。

“要不去河边走走。”沈宵怕直接提回家被蒋新耀否定，于是转了个弯提议到河边散步。等一下走到河边再顺其自然地提出回家，这样蒋新耀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蒋新耀立刻就表示赞同。

王富贵也心领神会，刚刚在打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沈宵要什么时候回家，如果不回家他是否要留下来，又有什么理由留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虫鸣。

蒋桂英早早收拾完就带着孩子走了，她们在蒋家大宅有安排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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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宵发现隔壁院子并没有平常的音乐声，静谧的夜晚只余下月光的清辉。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并排走在小道上，路上没有什么村民，八点的时间在这个时代的乡下是入睡的时间。

沈宵不识路，跟着两人一起往前走，走过一条石板路，转个弯便能看到一片林子。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无数黑影仿佛在随着风摇曳，仿佛在发出警告，不容人任何人踏入这片沉寂的黑暗。沈宵心中有些害怕，左右环视对上身边两人坚定的目光。

“这边是近路，”王富贵介绍道，“穿过小林子就到河边了。”这段路他很熟，闭上眼睛都能走过去。

沈宵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蒋新耀安慰沈宵道“晚上是有点黑，中间的路还是很好走的，我年少的时候晚上经常从这里摸

到河边玩，没少被忠叔说。”说着轻轻挽起沈宵的手。

王富贵见蒋新耀主动牵沈宵的手，不甘落后也牵住沈宵另外一只手。

双手的温热一起流向沈宵，让他倍感尴尬，甚至超过了恐惧。

三人踏入树林。没有路灯，只有从树叶间漏出的点点碎光。脚下偶尔有不知名小动物穿过，在黑暗中露出闪烁的双眸。

为了让沈宵不感到害怕，王富贵故意大声讲话，他讲起了小时候来小林子抓兔子的事，兔子没抓到还摔到泥坑里。

说着说着王富贵有些心酸，他父母走得早，没有人为他担心。

蒋新耀也想说说他晚上偷偷跑出来玩的故事，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口，看了一眼王富贵，内心无比羡慕。

走了十来分钟，沈宵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腥的潮湿味道。他心中雀跃，干脆攥紧了两人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了汩汩的水声。

小河就在前面。

果然没十几米的距离，便看到了波光粼粼的小河。

走了一路有些累，沈宵找了个干净地方蹲下来，静静注视着水面。

小河不宽，水也不深，清澈见底，甚至还能看到鱼。

沈宵捡起一块小石头，来了个水上漂，一连打出了三个环。小石头几乎快到了河对面，沈宵开心地又捡起一块扔了出去。

他手一滑，石头蹦到了不远处，打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