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千璇心里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要等太阳升起他就会开始缩水，缩水过程没有长大血腥，但会脱落很多身体组织，比如皮肤、头发他一点也不想让沈宵看到他没有头发的模样。

沈宵执意要送柏千璇，他只好穿好衣服，乘着最后的夜色带着沈宵出了门。

他们穿过花园来到柏云的实验室那边。

花圃死了大片的蜘蛛花，泥土被翻开又盖上，沈宵想起了柏云说的有机肥，大概已经用上了。

剩下几朵还没有枯萎的蜘蛛花似乎感觉到了黎明将要降临，一个个垂着头在微风中摇摆，像是在跟来人致意。

“从那个楼梯上去就能到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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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千璇一步一回头，脸上恋恋不舍。

“再说吧，电话联系。”沈宵也不确定，他还想尝试着见见林白鸥，或者能问问林父也可以。

送走柏千璇，沈宵又站了十几分钟，确定柏千璇没有偷偷回头跑下来。

脚下泥土松软，腐烂的味道愈发浓重。

沈宵皱眉，不得不捏起鼻子。他转头往回走，看到柏云就在花田的另外一头。

对上那恬淡的视线，沈宵轻轻挑眉，淡定自若地走过去。

“沈医生真是温柔啊。”柏云微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沈宵不明所以，总觉得柏云对待无论是大版还是小版的柏千璇，都是对孩子宠溺到了极致的家长。

“起这么早。沈医生也饿了吧，我们去前栋的餐厅吃早饭吧。”柏云见沈宵不想说话，便发出了邀请。

沈宵眼神略有松动，他没有拒绝

，跟着轮椅一路往前栋走。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沈宵时不时看着手机，很快收到了柏千璇保平安的信息，自嘲原来他也是那个家长。

温室那边隐隐传来女人的笑声。

呵呵呵哈哈哈。

声音不大，非常有节奏。但听着十分欢快，可再细细听，只不过是机械的重复，多听一会甚至觉得有些瘆人。

沈宵好奇往温室那边看去，只看到柏树下，鹅黄色衣裙的女孩，披着卡其色的毛呢外套，面对着温室的玻璃房，一个人不知道在笑什么。

从发型身形沈宵认得是林白鸥，这年头刷搞笑视频也会开怀大笑。只是沈宵想不到平时文静内敛的林白

鸥有这样的一面。

“小鸥”

柏云轻轻唤了一声。林白鸥转过头来，手中并没有拿着手机，她平时前方，脸上堆满笑容，还在发出夸张的笑声。

“林护士你在笑什么”

沈宵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我在笑吗”林白鸥反问道，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在笑啊。”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脸颊马上被打得通红，沈宵看着都觉得疼，但林白鸥却表情淡定。

“小鸥小鸥”后面传来柏慎急促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