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站关了门。
沈宵拉着蒋玥步行在河边小道上。
下过雨的地面有些湿滑，坑坑洼洼的路边被路过的人用石头砖块填上。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溅上一脚泥水。
沈宵全神贯注地看着脚下往前走，而蒋玥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老实说，蒋玥心里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和除父母以外的人一起过生日。昨天晚上兴奋了一夜没睡好。白天跟蒋玥妈解释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出去过生日，蒋玥妈没有说什么，大概也能猜到是和沈宵秦睿一起。
沈宵提前说明是去酒吧，蒋玥没有异议。和光头他们谈不上多熟，因为和秦睿恶交，她知道光头小团体平时也不待见她。
有沈宵在就好，秦睿他们无所谓了。
蒋玥看了一眼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沈宵，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沈宵就感觉无比的安心。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她希望朋友能永远幸福快乐。
“沈宵。”蒋玥放慢了脚步。
“嗯”沈宵回头看了看，“怎么了”
“你和秦睿怎么样了”蒋玥问道。
“什么叫怎么样了”沈宵好奇反道，他不懂蒋玥在指哪个方面。
“就是”蒋玥忽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比如工作生活”
“都挺好的。”沈宵肯定地回答，“秦睿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是吗”蒋玥抬头看向沈宵，月光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杂质。“那你，那你喜欢秦睿吗”
“喜欢，你们两个我都喜欢。”沈宵回答地很迅速，没有带着一丝丝犹豫。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是秦睿发来的消息，蛋糕已经到手，他正在前往酒吧的路上。
沈宵转头拉住蒋玥的手，道“快一点走吧，秦睿和光头哥他们在等着了。”
河边的路灯逐渐亮
了起来。
那一头的路修得很好，还能走汽车。
沈宵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酒吧门口，不觉加快了脚步。
从蛋糕出来的秦睿一到酒吧，将蛋糕放在吧台上，就等在门口。
想见你，想马上看到你，分开多一秒都是煎熬。
秦睿遥遥望着回收站的方向，眉眼微敛，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出现沈宵的声音，唇角渐渐浮起淡淡的笑容。
想马上冲过去抱紧你。
秦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沈宵小跑着飞奔到自己身旁。
“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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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在回收站，秦睿和蒋玥这样斗斗嘴，也算得上无聊生活的调剂。但今天不一样，蒋玥过生日，酒吧门口是公共场合，光头他们也在。
沈宵怕他们争吵起来，将秦睿拉到一边，安慰蒋玥道“秦睿他就随便说说，别放在心上，我们上去吧。”
蒋玥轻哼了一声，脸一撇挽住沈宵的胳膊一起走进了酒吧。
二楼的天台小棚，光头小团体已就位。
蛋糕摆在中间门，只等主角就位。
沈宵带着蒋玥上了楼，他知道蒋玥没来过这里。从厕所旁边的过道才可以到天台，平时都锁着。
推开玻璃门，棚子上面挂着闪闪发光的彩灯。
塑料帘子是磨砂的，不大透明，上面贴了一个镶金边的囍字。
沈宵愣了愣，装作没看到，直接掀开厚重的塑料帘子。
蒋玥径直走了进去。
啪啪啪几个拉炮响起，喷了蒋玥一头的彩带和闪粉。
蒋玥嘴角抽动了两下，没有当场发飙。里面几人面面相觑，老实说他们以为先进来的是秦睿。
沈宵楞在蒋玥身后，缓过神随手将蒋玥头上的彩带拿下来。
“好久不见。”光头尬笑着率先打了招呼，其余人平时看着蒋玥心里发毛，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你们好，今天谢谢你们了。”蒋玥也不客气，坐到了中间门主位。
“哪里哪里。”光头连忙笑道，“睿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随意点，玩点开心一点。”
沈宵坐到了她右手边，秦睿紧挨着沈宵坐下。
光头让服务生端上来果盘和小点心，又搬上来一箱啤酒。
一人开了一瓶。
沈宵不大能喝，只从秦睿那瓶里面倒出来了小半杯，又转头问蒋玥喝不喝。
蒋玥也不客气，直接拿了一瓶，喝了一大口。
“祝蒋玥生日快乐。”光头举起酒瓶，首先发言。
“大家以后都好朋友。”卷毛也站起来，高举酒瓶。
其余两人也站起身来。
蒋玥大方地众人一一
碰杯。
沈宵看到这和谐的场面感觉很欣慰，以后就算他不在了，蒋玥也会有很多朋友陪着。
“要不要我给你倒一杯果汁”秦睿伏在他耳边轻声道，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带着一点点酒味，让沈宵感觉痒痒的不止是皮肤。
“我喝啤酒就好。”沈宵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抿了一小口啤酒，给了秦睿一个甜甜的微笑。
几瓶啤酒下肚。
气氛活跃起来。
大家打开了话匣子，纷纷说起读书时候的事情，蒋玥也没有生气，有问必答。他们五人也算多年的同学，说起校园的趣事很快了共鸣。大家有些误会一一解开。
沈宵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偷瞄秦睿，发现秦睿也在看着他。
祥和快乐的气氛中，光头提议吹蜡烛。
沈宵刚刚喝完小半杯啤酒，双颊有些泛红，自告奋勇要唱生日歌。
点蜡烛时光头特意关了灯，光线落到秦睿的鼻梁和唇尖拓下淡淡的阴影，无数烛光在秦睿的眼底跃动。
沈宵看出了神，直到蒋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想起答应的唱歌。
沈宵清了清嗓子，他唱歌五音不全，好在声音不难听，勉强过得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沈宵声音不大，秦睿给他打着拍子。
待沈宵唱完最后一句，蒋玥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现场陷入了一片黑暗。光头告诉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开灯切蛋糕。其余人又是鼓掌又起要喝。
沈宵有些不适应，往秦睿身上靠了靠，有只手轻轻地抵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的脸抬起来，沈宵还来不及反应，柔软的东西覆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