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期年后

冷子兴道“世俗之底蕴有利亦有弊,世间二十年为一代,每代抄家灭族、问斩发配的赫赫国朝勋贵不在少数,全只因声势过大,牵扯过多,不知应着哪一件事,便让朝堂之上后来者忌讳莫深。是以纵然有人才能非凡,若家中惹了忌讳,便也最多不过是维系家业,安享富贵罢了,如何轮得到像琏二爷一般去操持国事”

林冲默然不语,一时只顾吃酒。

冷子兴巡视酒肆中一遭,将身边包袱拿来,取出一四方红漆盒子,打开来放在桌面。

是一顶进贤冠。

簪缨着丝,霞光外敛,非比一般。

“这原本东宫府上寻我要的,出京后听闻东宫坏了事,也就没了下文。老兄既要成婚,此物

便做贺礼也罢。”

说着,冷子兴将这漆盒合上,推去对面。

“这既然是兴兄弟所赠,也就不来推辞。”

林冲一手压着漆盒,也不打开,只另叹道“今日见闻如醍醐灌顶,朝堂牵扯万般关系,谁知我家又有无这话算是了去了我雄心壮志,以后当真只勉励维系家业,不负如海老爷所托便罢了。”

未几,雨歇天放,时值黄昏。

于是冷子兴与林冲算了酒钱出来,一人骑马,一人驾车,同行朝京中来。

到了都中市面上,两人作别,冷子兴驾车往自家方向走。

才行过一处坊门,便见着老大披甲持戈的行伍过来。

冷子兴连忙赶车到路边暂避,不多时,眼见一个身穿绯袍的官员打头,先过去了两列羽林军,再有五城兵马司的差卒在后。

这般行伍匆匆过街,朝着另一处走了。

冷子兴站在车辕上举目张望,眼见这行伍隐隐包围住了一座府邸,少不得心中震动。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