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合适的人有许多,但蒲子铭只有一个。

“我想是我之前本末倒置了”她怎么会觉得蒲子铭不合适蒲子铭对她而言,本身是一种具化的标准。

“哼。”蒲子铭傲娇地哼了一声“我就不像某人,还会思想出差,遇到问题,竟然不信任我,只知道一个人胡思乱想”

他还是有些小介意,他从没想过把分开当做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这和脚痛砍腿有什么区别

“我错了。”戚彤雯迅速亲了他一口。

他们在气头上说不出道歉的话,可并不是那种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

吵架上头的时候,越是亲密的人就越会伤害对方。但是在爱里认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因为他们不是敌人,是爱人。

戚彤雯也有话要对他说,在蒲子铭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推开了他“你那天怎么也不听我解释,松开我的手就走了,我以为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戚彤雯说着有些委屈“我想去抱你,把你留下来,和你好好解释,你怎么都按不住,还是走了蒲子铭我要问你,如果那天不是盛飞航找你喝酒,你是不是真的就走了”

如果蒲子铭真的走了,只怕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因为在戚彤雯看来,直接走掉是非常严重的,除非对方觉得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可谈的地步。

但凡觉得还有余地,至少应该坐下来再聊一聊。

如果真到了“对方无法接受”的程度,戚彤雯也不会再去找他。

戚彤雯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她想知道又害怕,声音有些不易叫人察觉的发颤“没事,你说,我能理解。”

她还故作轻松地说“要你当时真的想一走了之,那么我现在还要感谢盛飞航呢”

蒲子铭拽住了戚彤雯的手,声音低沉“不,我没有想离开,我当时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因为我那会儿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了,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算是在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分开。”

“我向你保证,下次我们再吵架的时候,一定不会松开你的手。”蒲子铭从对方的神情中意识到,他那天也深刻地伤害到了她。

“当时我听到你说了那句话,我真的”蒲子铭低声说“从来没有那么难过。”

他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从不会和戚彤雯计较谁付出的多,因为对他来讲,他爱戚彤雯,所以做一切都心甘情愿。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希望,他希望对方也坚定不移地爱他,永远不变。

“那我们都不要再伤害彼此了。”戚彤雯及时打断了他,好让所有的负面情绪戛然而止。

“今天晚上之后,我们就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戚彤雯说“我们两个人看似在为不同的事情生气,实则都是同一件。”他们都是在意对方的爱。

蒲子铭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都

太了解彼此又同时如此清醒,所以有些话不必明说,一点就通。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享受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仅仅是陪伴的时间,就好似胜过千言万语。

也许这次吵架的爆发并不是一件坏事,有些问题不能让它们堆着,还不如一次性说清楚的好。

人生进入下个阶段,总有这样的烦恼。

“蒲子铭。”戚彤雯忽然叫他“你刚才说可以为了我调整,又问我需要你改变哪里我并不需要你改变。你知道吗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得意是你妥协了,反而觉得难过,我怎么会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设身处地一下,戚彤雯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

骄傲的人只会做筛选,绝不会想要改变别人。他们在做情侣之前就明确了这一点。

戚彤雯不会在事业上做出让步,所以也不会要求别人做出让步。谁的事业不重要她优秀,难道蒲子铭就不优秀吗

再深爱的人,也没有权利要求对方为自己放弃事业。

这也是戚彤雯最开始走了牛角尖的原因,她想不到好结果。她不敢自信地说,在他们各自的时间大部分被工作占用之后,长此以往下来,感情会不会淡薄、消失。

感情从来都是需要经营的。

“我听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们都输了。”

“不。”蒲子铭反驳她“家庭里面没有输赢,我说想要调整也是真心诚意的。”

蒲子铭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我是说过不做改变只筛选,可那是对别人,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为你做出一些改变,又有何不可呢”

戚彤雯忽然想起,蒲子铭当年已经为她改过一次人生规划,在她还不知情的时候。

戚彤雯也终于下定决心了“那我们就一起调整,这件事不该总是你在让步。”

但对于当年之事,蒲子铭还有话要说“选择留在海都市,你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我还有其他考量。我在这里读了八年书,老板和同门都在

这里,回家之后那里的医院自有他们的嫡系学生,我去了也尴尬,免不了一番勾心斗角,所以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好。”

医学讲究地域性、讲究师门,虽然海都医学院的名头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可是地方上的医院也有他们自己的学生。

就那蒲子铭的老家金陵市来讲,金陵有一所双非医学院,在当地又不少附属医院,同样实力强悍。蒲子铭回去还真不一定能吃得开。

人家主任有自己的博士生,跟着主任干了好几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再说又知根知底,凭什么不重用自己的学生,反而把机会给蒲子铭这个外来人

当然蒲子铭也可以回去之后先读个临床博后,拜个山头,表表决心。

“至于现在”蒲子铭故作轻松地说“我们科里你知道的,没几个病人”

要是他和戚彤雯真有了女儿之后,他把主治一

升,就开始躺平摆烂。这里的躺平摆烂并不是指对患者不负责,正相反,而是只负责看病救人,把科研放一放,不过这样也和晋升之路无缘了。

戚彤雯说“你们病人是不多,可是医生也少呀。”要不然蒲子铭这个住院总也不至于当得这么忙。

有时候一个科室忙不忙,不仅要看病人多不多,更要看同科室可以干活的人多不多。

不是戚彤雯打击他美好的愿望,但是蒲子铭什么时候能结束住院总工作还不好说。

由于肾内科人手不够用,很有可能蒲子铭升了主治之后还会被抓回去当住院总。

因为升主治的条件之一是半年以上的住院总工作,所以普遍认为住院总是住院升主治之前的过渡阶段。有的科室人多,竞争激烈,所以有永远有住院医排队当住院总,但有的科室存在青黄不接的状况,没有新的住院医来当住院总,那就是其他人轮流来当。

所以当住院总的经历不一定只有一次。

“这个我也想到了。”蒲子铭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转辅助科室或者行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