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围绕着刘云鹤的儿子出生这件事,村里传播开一种异样的氛围。

激动、兴奋、痴迷,和恐惧、惊悚、惶恐的情绪同时大量出现,让人心脏砰砰砰砰停不下来,兴奋得忍不住去做点什么好事。

何爱梅在人群里整整溜了一圈,向村里大半部分人炫耀过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刘云鹤的身边。

当然,也有不少人嫉妒她的大孙子,说了点难听话,不过何爱梅不吃亏,都给骂回去了。

她帮孩子和他爸培养感情,示意刘云鹤说“看,你儿子,长得多像你。”

刘云鹤“像我”

他前些天刚被折腾了一番,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没脾气的日子。

他冷静解释道“娘,这个东西它,没有身子,只有腿。我,有鼻子有眼。”

“小孩嘛,还得再长呢,你不能拿他和你比。”

“娘,人生下来都应该有脑袋。没有脑袋的那是那是”

刘云鹤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没有脑袋,不仅人该有脑袋,只要是个活

蹦乱跳的动物,它都该有脑袋才对啊

何爱梅显然有着另一番见解,她坚定地摇头“不对,只要有腿,能传宗接代不就行了吗反正生儿子也是为了这个。”

只要有腿就行能传宗接代就行

刘云鹤想到了自己,莫名感到不得劲。

何爱梅继续道“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这孩子没长嘴,不知道该咋喂。”

她愁道“孩子不会饿死吧。”

孩子在她怀里蹬了蹬腿,一脚踹到了她的心口上,给何爱梅疼得直

龇牙。

不愧是长孙,这么有劲儿33,何爱梅高兴坏了。

“没事没事,奶奶绝对不对让我们长孙饿死,哦呦哦呦,你看他,这小腿多有劲儿。”

刘云鹤无助地闭上眼睛,他打定主意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他坚决不会承认这个是他的孩子。

但他有其它忧心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之前是不是之前答应过卢春玲,她生几个孩子,他就要生几个孩子

不不不,不可能,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生孩子。

都是这个畸形儿太怪异了,才让他害怕的。

刘云鹤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还好,还是平的。

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嘲笑自己,想什么呢,怎么会鼓起来。

就算真的鼓起来,那也是他长胖了

都怪那个卢春玲,生下来的孩子这么怪,让他心里头慌慌的,才会东想西想。

现在众人的话题都围绕着那个孩子,很少有人关注祭典,除了神婆本人。

狂风大作,乌云遮住月亮,晒麦场上黑咕隆咚,慌乱中被丢在地上的火把又被人重新捡起。

云朵凝固,风和月光都定格在某一瞬间,一阵沉重的空气从天上覆盖式地压下来,人们从头顶开始感到被挤压,逐渐无法呼吸。

仿佛有什么东西降临在刘家村,所有人都必须心存敬意,顶礼膜拜。

不需要任何说明,所有人又都望向祭台,神态庄重。

神婆的舞步停下,换了一种声音,用之前从未发出过的沉稳语调开口,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神说,要经历祂的考验。”

“神说,死在半路上的人都罪有应得,而最后安全出来的人,会成为祂的使者。”

“神说,你们可以进来了。”

这意味着,姥娘庙的门,开了。

可就在跳神的过程中,事态已经变换了几番,现在这些女人最好不要离开。

村长着急地跑过去拦“等等”

但他的老胳膊老腿还是慢了几步,眼睁睁看着祭台上的两个女人忽然消失在黑暗里,无声无息。

到了这一步,早就该来的人才将将赶到。

瞎半仙儿戴着一副圆墨镜,手里摇着一只大号酒葫芦,在路上晃晃悠悠,姗姗来迟。

他把酒葫芦递给垂头丧气的村长,请对方也尝一口“发生什么了,让你这么晚还打扰我的清修。”

村长推开那只葫芦,和他说正事

“有个小媳妇生了孩子,你快来看看。”

村长让人把抱着孩子的何爱梅叫来,给半仙儿检查检查。

戴墨镜的半仙儿接过孩子,用粗糙的大手在半个婴儿身上摸索,把每块骨头都摸了个遍。

而就在他摸到某个部位时,那婴儿的双腿一用力,直接把他的胳膊踢到另一边。胳膊肘碰摔了酒葫芦,导致那葫芦破

了个口子,碎裂在地上。

一地的酒香。

怪哉怪哉,瞎半仙儿扶了扶自己的墨镜。

这孩子虽然只有下半个身子,但能动,腿上力气还不小。

瞎半仙儿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问村长“这是谁的孩子”

“云鹤的。”

哦,云鹤,瞎半仙儿前些年收过的便宜徒弟,那是当初他爹用一坛陈年旧酿换来的师徒缘分。

瞎半仙儿道“看不出来有什么怪异之处。这样吧,过两天请神婆到云鹤家里驱驱煞,要是有什么脏东西,肯定逃不过神婆的法力。”

村长却不同意,眉心的川字紧巴巴“你可是大山门的正经道人,连你都看不出来,神婆能有什么办法”

半仙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摇着头大手一挥“孩子他娘呢,再让我看看。”

对了,孩子他娘也不知道那个卢春玲还在不在草房里头。

村长心道不妙“你等着,我去叫人。”

村长扯着步子就往草房那边跑,好不容易大喘气跑到了门口。

他把帘子一掀,屋里空空荡荡。

姥娘庙已经开门,人早就被黄皮姥姥带走喽

村长脸色铁青,骂了一句“真是见鬼。”

同样难以接受这一情况的还有刘虎。

刘虎在已经空了的草屋前无助地跪下,痛哭流涕,一边打嗝一边嚎啕“玲纳玲纳伟

大的玲纳啊我无法接受没有玲纳的世界,请一定让我追随你的步伐,为你献上礼物”

村长退步转身,刚好和他碰上。

也就是村长现在心气儿不顺,看谁都不顺眼,抬腿就踹了刘虎一脚,骂“疯疯癫癫的,干什么呢”

刘虎被踹趴在地上,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村长“都是你,是你把她带走的。”

村长还没见过他这副鬼样子,疯癫就算了,现在连叔叔都敢顶撞,以后还能了得

村长又补了一脚“你小子不服是吧,找事是吧”

一般情况下,碍于村长的身份和辈分,刘虎都只能乖乖挨打,绝对不还手。

但这次,刘虎趁村长不备,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在对方闭眼的时候猛然反扑,狠狠踹上去。

村长在地上滚了个跟头,背后扎扎实实撞在麦秸垛上,顿时头晕眼花,感觉眼前有金星子在转。

刘虎讥讽道“老登,不给你点颜色看,还以为我真是泥捏的”

“以前你一点都看不起我,现在好了,我超脱了,我顿悟了,老子不伺候了”

村长毫无防备,都被打懵了,迷迷糊糊地训斥“你发什么疯呢这个护卫队队长的工作,你不想干了吗”

刘虎呵呵一笑

“我和你们愚蠢的人类根本说不上话。”

“你们这群无知的贱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连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就算给你机会都抓不住

,我呸,蠢货”

他毫不恋战,打完就跑,背影在夜间的小路上变得越来越小。

村长本来就气儿不顺,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气急了,朝随便什么方向喊“快来人谁都行给我把刘虎带回来,我非得好好管教这个侄子不可”

刘虎才不管后面有几个人追呢。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找玲纳,去找无与伦比的伟大的玲纳。

为了这件事,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以及别人的一切。

“姥娘庙里黑漆漆哎,姑娘吓得大肚子哎”

“姥娘啊,今个咋儿不下地哎,月亮照得心慌慌啊。”

“姥娘啊,快快起身哩,娃儿喊你吃奶哩。”

“姥娘啊,早起生灶台,黑天把纸裁”

“不敢点灯,不敢点灯,点灯就天亮喽”

“姥娘庙里黑漆漆哎,姑娘吓得大肚子哎”

玲纳凭空出现在一个地方,刚睁眼,就听见这首童谣。

和玲纳之前听的童谣不一样,这里的声音更加悠远,曲调更加古老,就像是有人的声音被存放在这里,过了几百年之后才进入她的耳朵。

也有可能是这里的环境封闭,回声太过清晰的原因。

玲纳,周尔曼,孙其丽,三个人明明不在一起,却在神婆说出“你们可以进来了”之后,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孙其丽身上的绳子自动滑落,玲纳就去帮周尔曼把绳子解开。

周尔曼虽然一直被绑在台上,但显然也注意了之前的动静,她忍不住问玲纳“你真生孩子啦”

玲纳含混过去“差不多吧。”

力量太少,只生了半个,说出来有点丢人。

“太可惜了,要是早一点生出来,说不定你就不需要来这儿了。”周尔曼伤感道,“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就在她俩说两句话的工夫,孙其丽已经把四周观察了个遍。

孙其丽一个拍手,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现在重要的是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后退了两小步,脊背就紧贴住墙了。

这里不仅四面有墙,是六面,包括地面和头顶上,都是灰色砖石垒成的墙体。

玲纳敲了敲,实心的砖块,听不出来砖石后面到底有多厚。

而面前一扇窄窄的院门,每一块石材都又细又长。几层垒起来的宝塔式庙顶,上面覆着长块白瓦,整体用灰砖堆砌,最后组成一间细溜溜,枯瘦的小庙。

大门两边贴着白纸黑字的春联,上头挂了红灯笼,中间横着一块匾,白的,上头用黑墨水写了三个大字

“姥娘庙”

到地方了。

鬼调童谣还在继续,“姥娘庙里黑漆漆哎,姑娘吓得大肚子”一句话循环多少遍,生怕别人怀不上孩子一样。

孙其丽扣了扣耳朵“听说,越是危险的鬼怪,唱词就越长。”

周尔曼茫然“你说黄皮姥姥是鬼怪不是神仙吗。”

孙其丽冲她一笑,粉桃似的眼睛比花还漂亮,她邀请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尔曼放松了一下被禁锢多时的胳膊腿儿,来到门前,手心扣住门钉。

她回忆道“我们还是有生路的。刚刚神婆说过,如果死在半路上,就是罪有应得。而最后安全出来的人,会成为神的使者。”

她记得这么清楚,倒让孙其丽微微惊讶。

孙其丽猜到了她的意图,笃定道“你想试

试。”

周尔曼大方承认“都到这副田地了,起码要拼一拼吧。”

“太好了,”孙其丽又转头问,“你呢,准备好了没。”

玲纳没有回答,她表面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所有的惊叹都收敛到心里。

好香好香好香

就是这个味道

快给我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玲纳可太馋了,之前她只需要养活自己一个人,但现在除了卢春玲的躯体之外,她还需要养活半个小不点。

孩子是玲纳自己和自己生的,她一个无助的单身母亲,想稍微多吃那么一点点,不算过分吧

说到吃,玲纳就想起外面那个已经熟透了,香喷喷的,只等她去采摘的果子。

那个刘虎呢他没有跟着一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很巧,刘虎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到了晚上,大家不敢在门外多呆,纷纷回了家。

刘虎却反其道而行,他推开家门之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存放杂物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为自己穿戴好,也收拾好。

他娘听见声音,出来纳闷道“你要干啥去”

刘虎却深深看了爹娘一眼,回答“我去做该做的事,送一份礼物过去。”

他娘似懂非懂,提醒道“不能明天再去吗,现在入夜了,别出门,小心被仙人抓走。”

刘虎却动作不停,快速背上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脚下生风“早就该去了,我以前就是个傻子,直到今天才终于明悟。”

他说“我等不了了。”

如果不能成为伟大的玲纳的养分,如果不能被伟大的玲纳吃掉,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刻都等不了,在这乏味的世界里多呆一刻都是对他的酷刑,他要去找玲纳去追寻最伟大的信仰他的光

啊伟大

试。”

周尔曼大方承认“都到这副田地了,起码要拼一拼吧。”

“太好了,”孙其丽又转头问,“你呢,准备好了没。”

玲纳没有回答,她表面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所有的惊叹都收敛到心里。

好香好香好香

就是这个味道

快给我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玲纳可太馋了,之前她只需要养活自己一个人,但现在除了卢春玲的躯体之外,她还需要养活半个小不点。

孩子是玲纳自己和自己生的,她一个无助的单身母亲,想稍微多吃那么一点点,不算过分吧

说到吃,玲纳就想起外面那个已经熟透了,香喷喷的,只等她去采摘的果子。

那个刘虎呢他没有跟着一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很巧,刘虎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到了晚上,大家不敢在门外多呆,纷纷回了家。

刘虎却反其道而行,他推开家门之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存放杂物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为自己穿戴好,也收拾好。

他娘听见声音,出来纳闷道“你要干啥去”

刘虎却深深看了爹娘一眼,回答“我去做该做的事,送一份礼物过去。”

他娘似懂非懂,提醒道“不能明天再去吗,现在入夜了,别出门,小心被仙人抓走。”

刘虎却动作不停,快速背上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脚下生风“早就该去了,我以前就是个傻子,直到今天才终于明悟。”

他说“我等不了了。”

如果不能成为伟大的玲纳的养分,如果不能被伟大的玲纳吃掉,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刻都等不了,在这乏味的世界里多呆一刻都是对他的酷刑,他要去找玲纳去追寻最伟大的信仰他的光

啊伟大

试。”

周尔曼大方承认“都到这副田地了,起码要拼一拼吧。”

“太好了,”孙其丽又转头问,“你呢,准备好了没。”

玲纳没有回答,她表面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所有的惊叹都收敛到心里。

好香好香好香

就是这个味道

快给我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玲纳可太馋了,之前她只需要养活自己一个人,但现在除了卢春玲的躯体之外,她还需要养活半个小不点。

孩子是玲纳自己和自己生的,她一个无助的单身母亲,想稍微多吃那么一点点,不算过分吧

说到吃,玲纳就想起外面那个已经熟透了,香喷喷的,只等她去采摘的果子。

那个刘虎呢他没有跟着一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很巧,刘虎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到了晚上,大家不敢在门外多呆,纷纷回了家。

刘虎却反其道而行,他推开家门之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存放杂物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为自己穿戴好,也收拾好。

他娘听见声音,出来纳闷道“你要干啥去”

刘虎却深深看了爹娘一眼,回答“我去做该做的事,送一份礼物过去。”

他娘似懂非懂,提醒道“不能明天再去吗,现在入夜了,别出门,小心被仙人抓走。”

刘虎却动作不停,快速背上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脚下生风“早就该去了,我以前就是个傻子,直到今天才终于明悟。”

他说“我等不了了。”

如果不能成为伟大的玲纳的养分,如果不能被伟大的玲纳吃掉,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刻都等不了,在这乏味的世界里多呆一刻都是对他的酷刑,他要去找玲纳去追寻最伟大的信仰他的光

啊伟大

试。”

周尔曼大方承认“都到这副田地了,起码要拼一拼吧。”

“太好了,”孙其丽又转头问,“你呢,准备好了没。”

玲纳没有回答,她表面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所有的惊叹都收敛到心里。

好香好香好香

就是这个味道

快给我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玲纳可太馋了,之前她只需要养活自己一个人,但现在除了卢春玲的躯体之外,她还需要养活半个小不点。

孩子是玲纳自己和自己生的,她一个无助的单身母亲,想稍微多吃那么一点点,不算过分吧

说到吃,玲纳就想起外面那个已经熟透了,香喷喷的,只等她去采摘的果子。

那个刘虎呢他没有跟着一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很巧,刘虎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到了晚上,大家不敢在门外多呆,纷纷回了家。

刘虎却反其道而行,他推开家门之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存放杂物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为自己穿戴好,也收拾好。

他娘听见声音,出来纳闷道“你要干啥去”

刘虎却深深看了爹娘一眼,回答“我去做该做的事,送一份礼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