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石球由于意识消散，储存的记忆并不多，只有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

但这也够了。

邪神收集信仰的原因……

黎音抬头，看向大殿的正中央，佛像依然端坐在原处，但手中的双眼已然破碎。

这就是你用来收集信仰的媒介吗？想靠它成神？

难道真如它所说，已经不想再涉足尘世的纷扰，只想在这片被世人遗忘的净土中，默默等待岁月的终结？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会派手下的眷族去接触东盛村的人。

也不会把寺里的和尚全部污染或者替换。

也不会在附近的镇子弄出那么一出惨剧。

更不会让那些受控制的镇民在山脚下宣扬寺院的伟大。

所以，真的能用这种方法，绕过规则，成为轩辕雪落那样的存在？

那它们又为什么要放弃曾经引以为傲的强大身体，转而另辟蹊径，走这种不知能否会成功的路？

像他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

黎音转过头，透过大殿的棚顶，看向遥远的天空。

千眼邪神离去残留的意识波动，被她的领域所捕获，通过相似气息的对比，很快就大致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竟然跑到天竺国去了？”

天竺某座山间，同样有着一座古寺，占地面积极大，四周被茂密的森林所环绕。

许多僧人在寺内忙碌着，诵经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宁静与祥和。

然而，就在这时，端坐于崖壁之上的巨大佛像突然睁开了眼睛，无比恐怖的气息从它的眼中散发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僧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惊恐地望向那尊佛像。

一道愤怒到了极点的吼声响彻山谷：“可恶！该死的完美掌控者！该死的人类！”

随着它的情绪爆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诡异，山林中的鸟儿停止了鸣叫，风也似乎凝固了。

僧人纷纷跪倒在地，有些离得近的，甚至已经化为了一地的眼球，即使这样，那些眼球中都仍旧闪烁着夹杂着恐惧的虔诚。

“可恶啊！又是完美掌控者，又是你们！为什么每次都要出现来破坏我的计划！”

千眼邪神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要不是被那些家伙给骗了，我又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根本就没什么人信佛！否则我怎么可能冒险跑回到华夏？还被完美掌控者逮了个正着？

可那个国家确实是一片宝地，没有杂乱的信仰，人口众多，绝对是所有邪神梦寐以求的地方。

通古阳，那里也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区域。

千眼邪神发出一声冷哼，等计划成功，世界将再归我等所有，所有完美掌控者，都要为曾经做的事，付出代价！

随后它收敛气势，重新化为巨大佛像，端坐于石壁之上，面目慈祥，仿佛刚才的愤怒只是幻觉。

下方，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僧侣重新站起，面色虔诚地继续手头的工作。

诵经、拜佛、修行，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或者游戏中的NPC.

……

黎音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石球随意一抛，落在地上的它，连忙滚动着跟上脚步，一同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