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完啦？”丰则笑着又按了按小孩头顶，迫使他继续当缩头乌龟。

小孩被这按了一下，跪得更结实了，后背的脊骨弯成了一道弓。他哭唧唧道：“完了，是我完了。”

丰则很满意，果然还是鬼域的办法干脆利落。不用天天跑来跑去收集这个线索那个线索，还要费脑子解题。

“为啥门牌要这么放呢？”丰则懒得慢慢解题，正好抓个小鬼，问个清楚。到时候悄悄透露给简安，让他别再瞎琢磨了。

“因为我爸妈说，要是没了门牌号，爷爷奶奶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不会回来杀我们了。”小孩一股脑全说了，生怕丰则手一使劲，在他脑门上戳个窟窿。

丰则纳闷：“你爸妈怕爷爷奶奶回来？你们生前不孝顺老人？”难道这就是鬼界的不孝子？

小鬼讷讷道：“家里穷，没粮食养爷爷奶奶了。”

丰则瞅了瞅房间，嘟囔着：“是挺穷的。但是，再穷也不能不养老人啊。”说着，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笑着说：“所以你爷爷奶奶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爸妈算账，你爸妈还打不过。”鬼讲究怨气，怨气越重，越厉害。丰则开始好奇了，到底怎么个弃养法，老人才会变成厉鬼了。

小鬼头低得快贴到地上了，小声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年纪还小，对家里的事知道的不多，但也能模模糊糊地猜到一些。

丰则敲了敲他的脑袋：“什么好像？我问你，村里其他人也不养老人吗？”不然大家也不会都把门牌藏起来。

小鬼看着眼前在即的泥土地面，颤声道：“你……你先松开我的头，我快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