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生气

负师恩 忘还生 3591 字 3个月前

屋里,夏诉霜还在忍受喜婆说规矩。

“喝了合卺酒就是结发礼,从系了红绸的剪刀,一人就剪这么点,用红线绑在一起,放在盒子里,等结发礼结束了”

李大娘说得累了,停下来喝口茶。

结束

夏诉霜来了精神“结束了那我送李大娘出去。”

“等等,还没”

“天色也不早了,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剩下的大娘明日再说吧。”

她过去把李大娘“拔”起来,一路送到了门口。

轿子一起,带着喜婆离去,她长出了一口气。

成亲可真是麻烦呀,高堂不在,他们这样还是比较省事的了。

若不是她忘了,定是不肯再来一次的。

回到屋中,宋观穹还没回来。

忆起他离去时的神色,阿霁是去见谁了呢

夏诉霜忍不住往正堂走去。

刚从后门进去,到两扇隔断之后,就听到少女的控诉声,“师兄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成亲”

成亲

是在说她吗

阿霁有急事不能成亲

听到少女话中事与自己有关,夏诉霜莫名开始不安。

近水及时见到了她,过来挡住她的去路,“夫人,您怎么来了”

他刻意提高了一点声音。

项箐葵没听到,薛九针却听到了,看向宋观穹。

近水也是冒了一头的汗,此刻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了“夫人且先回去,主子马上就说完事了。”

夏诉霜听着堂内哭声一止,更加疑惑。

可近水牢牢挡住,难道她还要

推开人,过去看一看,问一问

夏诉霜揣着心事,转头走了。

近水跟上“夫人别误会,刚刚主子见的是两个人。”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嘴,说得没头没脑,反倒可疑。

夏诉霜只道他在忙,我不该去打扰。”

此时已经到了主屋,近水还想找补,两扇门“砰”的在面前合上了。

近水擦了擦汗。

他已经尽力了,剩下就是主子自己的事了。

堂中,知道师父来了,宋观穹眼底有慌张一闪而过。

“好了,我答应你。”他突然说道。

项箐葵止住了哭声“真的”

他已压低了声音“师妹,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留意师父的行踪,有消息立刻就告诉你。”

“真的吗”

“放心吧,师父不会有事的。”

项箐葵得了师兄应允,稍解了焦急,站起身来。

“对了,我还没见过师兄娶的夫人呢,能同她打个招呼吗”

她想起师兄那位神秘兮兮的夫人,来都来了,该拜见一下。

宋观穹起身挡住“改

日吧,这个时辰,她还在午憩。”

“她是胡姬吗”

“不是。”

“那近水怎么说”他好像没说。

项箐葵还真想见识一下,谁能把师兄迷得神魂颠倒,她这一路偷窥,不是观察下来,师兄那温柔劲儿,隔着老远都能看出来。

“好了,要是让她蓬头垢面见人,她该不高兴了,挑个正式的日子,再让你见。”

既然师兄不愿她见,项箐葵有事求人,也不敢犯浑,只能说“那我改天再来。”

宋观穹将他们送出去,他看向一直没出声的薛九针,二人对视了一眼。

出了宋宅,薛九针突然说道“你师兄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当时小葵花在哭没听到,可薛九针分明听到宋观穹的下属喊了一声“夫人”,他为何要说自己的夫人在午憩呢

“薛道长留步,主子有一件与抱朴道人有关的事,想同道长说。”

两人转头看去,来的是近山。

薛九针顿了一下,往回走,项箐葵也跟上来。

近山拦住了项箐葵“这是四方门的事情,小姐还是不要听了,请留步。”

项箐葵对四方门的事没兴趣,勉强等在一边,“让师兄快些。”

宋观穹在廊下等着他,薛九针问道“你要说什么事”

他知道不是四方门的事。

“我要说,你再同师妹胡闹,西越侯不会容你,我也不会。”

薛九针清楚宋观穹并未托大,他若出手,自己和小葵花相守只会更难。

可他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这是我们的事,你现在找我过来,就是知道瞒不下去了,打算何时告诉小葵花”

宋观穹一点也不急,反倒与他娓娓而谈“那你想娶我师妹之前,有想过同她坦白你的身世吗”

薛九针抬手按在剑上,眼神冰冷“你知道些什么”

“从你同师妹来往,我就在查你,不巧,全知道了。”

宋观穹对师妹也不是全无关心,身为兄长,他总得知道她身边亲近的人是个什么底细。

一查,反倒查出惊喜来了。

如今裨龙军其中一个头领薛山海,正是薛九针生父,他那说不出口的身世就在于此。

薛山海没法认回薛九针这个儿子,盖因他的生母是苗疆的公主,若在今日,这本不是多大的事,可惜当时大靖与苗疆还未有和谈,斗争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薛山海是派去镇压的将领之一。

那样的情况之下跟敌国公主珠胎暗结,可算叛国。

这身世要是让皇帝知道,薛山海莫说头领之职,就是命不必留了。

所以他才将儿子抱到四方门,并令他不准出现在京城,引起注意。

薛九针背生反骨,偏要往京城跑,这才遇见了项箐葵。

“西越侯若知道你的底细,这就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了,他绝不会让师妹陪你过东躲西藏,风吹雨打的苦日子,还会去找薛山海,两家一起逼你们,那时候,师妹真能一心一意跟你走吗”

宋观穹没一句说错,薛九针反唇相讥“你呢,不怕我将你夫人就是你师父的事告诉小葵花这世上,又有谁赞成你们师徒在一起。”

宋观穹笑了一下,并不意气用事,反而温声道“所以我才请妹夫帮个忙,给彼此行个方便。”

他都这么说了,薛九针还能有什么异议。

先前他们师徒二人为何决裂,他也有猜测了。

“宋阁领这样,能骗一辈子吗”

宋观穹道“那是我与她的事,这一路下来你也看到了,我师父并无不愿,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

“她只是一无所知吧。”

方才在堂中,夏师父根本不像主动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