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现实

不是吧魔头你! 多梨 3904 字 6个月前

噩梦。

这绝对是噩梦。

只想在离开前最后爽一把的花又青僵硬住,她忽然间想要醒来,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傅惊尘似觉察出她所想,微一皱眉,抓住她的手,径直放入自己衣内,全了她刚才想要触碰的渴望。

满手温热坚实,还有他的心跳。

嘭,嘭,嘭。

花又青“啊”

醒来后,可就再也摸不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花又青给自己的最后一次贪心。

这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抑或者她日夜思虑才汇聚的乱七八糟梦

已经全都记不清了。

“当初把你送到叶靖鹰那边去是对的,他果然很疼你,”傅惊尘按住她的手,却不曾丝毫动情,只有条不紊地说,“疼到连自己性命利益也不在乎,研究丹药追求长生亦不在意他果然是老了,老到有了几分舐犊情,真把你当作孙女,而不是一个小徒弟。”

他早该知道,花又青有着令身边人都爱她的能力。

虽有傅惊尘几分算计,但那些被算计到和青青有牵扯的人,金开野,叶靖鹰,湘夫人,冯昭昭。

都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

这是高于利益相关的疼爱,始于怜惜和喜欢。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当时傅惊尘心神剧震,痛楚之下,只觉自己于梦中当真亵渎了禁忌,未能深究。后又是避免伤害到她,压抑孽情,仓皇离开,不敢再回玄鸮门,唯恐情难自抑。

细细想来,其实这一切过于顺畅,而他这一生,和顺畅无缘,求取东西,向来是艰难险阻的。

怎能如此巧他刚因那玉佩生疑,叶靖鹰似已知道,便将那崭新玉佩予他,托他交付给青青;

傅惊尘不曾与外人提玉佩的事,离开前刚同花又青说过,要她珍惜那玉佩;待回来时,叶靖鹰便主动地提了修复玉佩之事。

况且,叶靖鹰日日都能见到青青,可以随时给她,为何又多此一举,要他转交

其中若说无猫腻,他不信。

冷静下来后,才觉漏洞百出。

只是他彼时乱了心,未肯深究。

花又青说“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提叶宗主”

“是我要提么”傅惊尘垂眼看,“不是你和他一同来骗我么”

花又青生气“你还要不要做啦不做我就走了。烦死了,最后一次也不让我痛快些。”

傅惊尘按住她的手,又送一送,不在乎她开始胡乱地触碰他胸口肌肉。

她被黑影震伤后,傅惊尘日日剜心口上的肉,做药引为她补身体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现如今,被剜掉的肉已然愈合,她也活蹦乱跳,无灾无难,一点儿损伤也未留下。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

兄妹的身份似乎都约束不到她。

真正约束到她

行为的,是另外一种东西另一种,傅惊尘暂且无法猜到的事情。

但也快了。

他已迈过谎言的边界。

“玄门之中,还有不少隐世的门派,道法精妙,或有我尚不知的术法,才能令你如此成功伪装,”傅惊尘攥住她手腕,慢慢开口,“我说过,青青,撒谎之前,要做好谎言被戳穿的代价。”

花又青不理解“你怎么忽然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

她的手还半推半就地埋在傅惊尘衣间,这是最后一梦,隐隐觉察出些不对劲,但别离在即,手下月几肉又过于美好。待回清水派,她更是摸不到也碰不到了呸,回去后,她睡前要日日夜夜诵念清心咒,清理自己那留恋男色的心。

现在么,现在的她暂且丢不开。

“不明白”傅惊尘笑,“不曾同我在一起时,你也是这般,日日摸着其他男人吗”

花又青“啊”

他什么思维为何如此跳跃

“不愧是能骗我这么久的人,”傅惊尘缓缓说,“我竟不知,还有多少男人,是我宝贝妹妹的裙下之臣”

花又青说“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长阳”傅惊尘问下去,“你已同他双修过还是说,和我们如今一般偶尔梦到我,也偶尔梦到旁人”

花又青不可思议地叫“你只是我的一个春,梦而已,不给睡就算了,还攻击我你怎么了”

“还有谁王不留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剑修的张师兄你口中的那个四师兄常常跑去献殷勤的温丽妃还是去年夜夜同你谈心的冯昭昭”傅惊尘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有半点脱离的可能性,问,“或者,金开野”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花又青皱眉“怎么可能,好恶心”

“恶心”傅惊尘一笑,声音低低,双目无光,“是因为感觉和血亲交,媾恶心还是认为,对这世上唯一的至亲有这种念头恶心或,哥哥爱妹妹,十分恶心”

他低头,看花又青“多说些,让我听听,你还能说出多少好听的话。”

花又青察觉到微妙。

紧闭嘴巴,不说了。

“为何不说了”傅惊尘问,“说呀,青青,你不是最伶牙俐齿么不是最擅长说些让哥哥痛苦的话么如今沉默,把你那张巧嘴闭得严严实实,是方才被我说中心事,还是怕言多必失”

花又青想要醒来了。

这是个噩梦。

彻头彻尾的噩梦。

她不要再做下去了。

再做下去,只怕无法再收场。

不,这种噩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如今对话的似乎真的是现实中的傅惊尘,让她开始三缄其口。

“说你和他人有私,只是恼怒;而说你同金开野,则是恶心;我猜得没错,青青,金开野才是你的血亲吧,”傅惊尘忽冷冷,“你如此抗拒兄妹乱伦,

现实、梦中,对我皆不曾避讳,因你清楚,所谓兄妹,所谓血缘,只不过都是你的一番谎言。”

花又青内心疯狂尖叫。

这不是她入梦的原因,她只想要惊险刺激的上,床,不想要惊险刺激的上课,哦,现在的她想要上吊。

“我说得对吗”傅惊尘逼问,“回答我。”

此刻,她终于醒悟过来“你在诈我”

从那句“无血缘关系后”,傅惊尘的所有言语,都是围绕着这点来的

这是在诈她

“兵不厌诈,”傅惊尘说,“我先前没有教过你吗,妹妹”

妹妹两个字,他念得咬牙切齿。

可成功得到这一切的傅惊尘,满眼皆是空寂。

淋漓尽至的疯狂过后,唯余空空。

爱是空,恨也空;花非花,雾非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