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番外

容静丞的手指下移,在江藻的唇上蹭了蹭,因为被吻了太多次,这里艳丽得仿佛会滴落什么,勾着人上前品尝一番其中的甜蜜滋味。

似乎嘴唇被玩得有些难受,江藻在无意识间张了张口,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含住,但他低估了手指主人的恶劣程度,即使如此也不妨碍它在口腔里搅弄,喉咙里也不受控制地溢出声声闷哼。

即使在睡梦中,江藻最严重的反抗也只是用牙齿咬了咬那根作乱的手指,却又不敢用力,因此罪魁祸首感受到的也不过是被奶猫咬了般的瘙痒。

这让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容静丞笑望着江藻因为不堪其扰而蹙起的眉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烦人,但没办法,谁叫小藻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会无限包容他,所以他也理直气壮地任性妄为。

容静丞勾着嘴唇笑了笑,但那笑容又随之淡去,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江藻提到了那束花,他都快忘了,在很久以前,他并没有奢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对小藻做出任何想做的事情。

江藻于他而言,是这个无趣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容静丞所见的世界,灰暗、沉闷,一切都蒙着尘埃,只有在江藻的身上,他才能看到色彩的流动,和生命的鲜活。

他渴求江藻,无时无刻不在渴求江藻,他想把他的小藻绑在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触碰,索取。

可容静丞也知道,小藻是虚无的,他身上的生命力来自别处,如果强行将他纳为己有,他只会像缺了水的鲜花,枯萎,直到死亡。

除非是他自愿停留,否则谁也绑不

住他。

所以,容静丞按捺住内心日益增长的独占欲,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鲜花,他的喜怒哀乐就是容静丞的喜怒哀乐,容静丞可以为江藻做任何事情,只要小藻能对他笑一笑,在他身边停留得久一点。

所以,尽管不舍,在出国那天的机场,当小藻提出毕业前不要找他的时候,容静丞还是笑着说了好。

他想,没关系,就只是两年不见面而已,过去漫长的十几年他不也是一个人度过了,没那么难熬。

只是,容静丞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这两年会和以往的时光一样,仅仅只是无趣、灰暗,并不会太难熬,可他忘了人一旦尝到了顶级蜂蜜的味道,就不会再满足于低劣砂糖的甜腻。

在国外求学的时光,大概是容静丞感受过的最漫长的时光,他发疯地思念高三那一年,因为那是和小藻一起度过的时间,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会乐此不疲地重

复那一年。

可时间终究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更遑论倒退,所以容静丞也只能将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思念绘于画布上,默默凝视,静静回忆。

还得感谢卡米尔,她是个优秀的秘书,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她给了容静丞不得不回国的理由看啊,机票都买过了,不回去不是太浪费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说服了容静丞的矜持,他只是为了不浪费机票才回去,不是违背他和小藻的约定。

那两年,他以这样的理由数次往返,但他没有去见江藻,他怎么会违背约定呢,他只是回母校看看,只是在拍摄母校风景的时候,恰好让不该入镜的人入了镜。

这怎么能怪他呢,都是阴差阳错。

容静丞看着身旁熟睡的人,笑了笑,这一切小藻大概不知道,谁叫他那么迟钝呢。

是啊,小藻太迟钝了,要他自己意识到这份感情,要等到地老天荒才可能,所以还是得由他来提醒才行。

容静丞把提醒的日子定在江藻毕业的那一天。

但是那一天到来了,他却没有见到和他定下约定的那个人。

属于他的小藻消失了,那副熟悉的躯壳里藏着的是一缕和这个世界一样无趣的灵魂,他怀里沾染上他体温的鲜花成了嘲笑他自作多情的证据。

看着只在资料里见过的“江藻”目不斜视地从他身前经过,容静丞也笑了,是他忘了,他一直说他的小藻,可小藻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