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弄蕊怜花轻

但兰奕臻并没有起身寻求什么解决的办法,他知道,都没用。

享受过兰奕欢的触碰,仅仅是凉水或者自我纾解,已经不能将被开闸释放的欲望关回去了。

他渴望更加亲近的交融,他想要得到的还有更多。

躺在旁边的兰奕欢呼吸平缓,一张美丽俊俏又楚楚可怜的小脸半埋在被子里,显得沉静而无辜。

他在睡梦中的时候不知道害怕哥哥,感到兰奕臻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就在他身上蹭了蹭,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上,继续熟睡。

兰奕臻“”

这甜蜜而又痛苦的烦恼啊

他叹了口气,却将兰奕欢也紧紧搂住了。

另一头的官衙中,阿雅思踏着满地月色,轻轻走到了兰奕欢所住的小院之外。

他的手中拎着个精心编成的漂亮小藤筐,掀开上面的布,里面竟赫然是一个个从小到大的木雕福娃,一共十五个。

三岁之后,一岁一个。

这是他补给儿子的生辰礼物。

“肖兄弟,你在做什么”

巡夜的侍卫走过来,大声地询问他。

肖楠说道“我有点事情,想要拜见七殿下当面相谈。”

侍卫知道兰奕欢一直对他另眼相待,倒也没有为难,而是“哦”了一声说道“七殿下可太子殿下出去了,今夜都没有回来,你明天下午再来看看试试。”

肖楠一怔,说道“好的,多谢。”

侍卫走后,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娃娃,将那个最大的拿出来,放在了兰奕欢的窗台上。

剩下的,等日后再给他吧。

亏欠了那么多年的生日,但如今看到,有人在他过生辰的时候带他出去,陪在他身边,阿雅思也由衷觉得高兴。

真是多亏了那位太子殿下了。

又过了几天,京城那边传来了暗讯,兰奕臻

和兰奕欢在京城的人手都已经调集完毕,并没有受到辖制。

同时,朝堂上也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这样的风平浪静,几乎都要

让兰奕欢怀疑是他们多心,这次东陈和叛党联手兵围秦州,不过就是一次对形势判断失误而造成的失败战略决策而已,秦州之围既然已经解除,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但第二天,他就又在一本本的密奏中发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消息。

那消息是夹在众多乱七八糟的讯息之间的,告诉兰奕欢,就在昨日半夜,摆在钦天监的地动仪东面的蛟龙突然吐珠,落入蟾蜍之口。

兰奕欢原本都翻过去了,片刻之后一想,突然意识到不对,将那封密奏找了出来。

时人以地动仪判断发生地震的方位,从未出过错,可是这回,蛟龙吐珠,却并没有地震发生,事情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而且还是东面。

东,有泰山。

履而泰,然后安,故曰泰山,此乃上苍降神之所,王气汇聚之地,泰山动摇,必是社稷不稳。

而上一次履行泰山封禅之人,正是国之储君,兰奕臻。

泰山地动乃是自然造化之力,非人力所能操控,但是地动仪再精准,终归不过是死物,却是容易动手脚的。

兰奕欢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思量。

他昨夜睡的不算好,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一动脑子就更疼了。

兰奕欢将背往后一靠,刚抬起手来,就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随即,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又捏了捏兰奕欢肩颈处的肌肉,说道“别太辛苦,累了就歇歇。”

兰奕欢回过头来,道“哥。”

来的人自然是兰奕臻,听到兰奕欢叫他,他微笑着应了一声,双手按在椅背上,低头在兰奕欢的唇上亲了亲。

这倒是把兰奕欢吓了一跳,连忙一挺腰直起身来,往后看了一眼“你也不怕被人看见,开着门呢。”

兰奕臻却十分坦荡,不以为然道“我不过是喜欢自己的弟弟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怕人看见的。”

就算是上一世,他的顾虑也只在于兰奕欢会因此这种感情对他产生厌恶,又或者对兰奕欢的声誉造成影响。

至于其他人的眼光,兰奕臻从来都不在意。

兰奕欢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心道你这一句话就有很大问题了好不好。

他道“二哥,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万一此事被传出去,不管咱们有没有真的血缘,你这名声啊,也有点要糟糕。”

兰奕臻道“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

兰奕欢道“嗯,是不会有什么花样,顶多也就是说你自小养我是居心不良,喜好娈宠,装的一本正经,清心寡欲,实际上是沉迷男色,生活淫乱,还会说你有违伦常,天理不容”

连“天理不容”都出来了,兰奕臻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兰奕欢的脸,问道“没良心的小子,你是不是说的挺痛快的”

兰奕欢道“没有没有,小弟是替兄长忧心。”

主要是因为他和兰奕臻的年龄差距稍大了一些,在别人眼中,他又是实打实被兰奕臻从六岁开始养的,结果养着养着养到床上去了,可想而知那话说的会有多难听,而且肯定大部分都是要冲着兰奕臻去。

兰奕欢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也无所谓,小心谨慎,同样是为了兰奕臻考虑。

结果没想到,他那心灵强大的太子老哥听得好像还挺带劲的,兴致勃勃地问道“还有吗再来点。”

兰奕欢“话本子里多了,看去吧”

“他们说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反正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兰奕臻一笑,揉着兰奕欢的太阳穴,说道“如果有人说你,你就说你是被我逼的就行了。”

兰奕欢道“我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我”

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也是自己愿意的”,突然想到,他好像还没同意呢,怔了一下,又顿住了。

他总是想再挣扎一下,再谨慎一点,但好像也没有多少挣扎和谨慎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