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不是良配。

这样之后陈太太竟然就一心撮合起林染和许亦纺来。

这也难怪她,许亦纺这种人,做生意做人都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教养良好,正经正派人的样子,他想要让人觉得好,那是轻而易举的。

在陈太太看来,林染在经历了两次退婚,还能有许亦纺这样事业好,人品好,家世好,又专一的男子喜欢追求,真的是非常幸运该上香谢谢祖宗照拂的事了。

哪怕她非常美,但美貌招来的桃花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要不然人家说红颜薄命呢

林染发现陈太太有了这样的心思并且付之于行动之后就有些蔫蔫的,不太怎么愿意出船舱了,就是吃饭也不愿意跟他们一块儿去了,已经推辞了两回。

这二十天的行程,要是这么天天一起法,估计不用到南洋,她身上就又要贴标签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左右。

这一日傍晚的时候天有些阴,在船舱也有些气闷。

差不多就快到晚餐饭点,林染知道一会儿陈太太就要过来叫她一起去吃,她懒得应酬,索性推了门去了甲板上,还特地去了船尾拐角没什么人,大家也不会经过的地方。

在那边除了远远看到两个船员,再没别的什么人。

浪很大,天灰蒙蒙的,远处有乌云逼近。

林染站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心惊,这样一望无际空茫的大海,天边是迫近的乌云,身处其中,哪怕刚刚上船时觉得这邮轮很大,这会儿却只觉得像是在大海中飘荡的一个小点。

一个浪泼过来,晃得人心都跟着晃了晃。

林染觉得她还是回船舱好了。

船舱虽然有点气闷,但没这么吓人。

转身刚准备回去,却意外看到几步远拐弯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穿着一件灰色衬衣,手紧握着栏杆,挽着袖子,风吹着他的衣服,身高挺拔,肩宽腿长,令人心跳的精瘦身材却带着满身的肃杀和冷寂。

要是往常林染自然是直接走掉。

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他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林染想到半年前江家沉落海底的三艘活络,还有他的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这种时候,个人在大自然面前都是极其渺小的,更遑论那么一点情绪。

“会有风暴吗”

她就站在他后面一步远处问他。

没有反应,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向前一点,还是就这么站一会儿时,他猛地回过头来看她。

眸色乌黑,阴云密布,整个人竟似与那天边压过来的乌云融于一体。

但他定定看着她,那眼里的阴云也慢慢沉底,直至沉至深渊,眸中恢复了平日的冷漠。

“有,”

他道,“看到那边吗风暴现在就在那边,大概不到十分钟就会追上这艘船,晚上锁好门窗,害怕的话,也别好奇拉窗帘看。”

“我大概会想看的,aaardquo

林染叹了口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道,“肯定

会看,但也会害怕,这好像有点无可救药”

她走过去走到他身边,趴在围栏上,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外面的翻滚的海浪和乌云,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管书里的那个“她”是不是她自己,她都欠他一句真心实意的道歉。

尤其是在这样的大海中,这样的乌云密布风雨欲来之下。

她不知道,他要怎样度过这样的暴风雨夜。

或者曾经怎样的度过那些事故之后最初的日日夜夜。

这样想,她倒是宁愿他们以前关系就很淡漠,那些画面或者是臆想,或者是未来的画面了。

至少这样她心理负担不会太重。

他侧头定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道“这些天避着我是怕我喜欢你”

林染“那倒也没有。”

顿了顿,不服输道,“再说你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宴嗤笑了一下,手摩挲着栏杆,道“你喜欢许亦纺”

林染没想到他这么跳跃的问话,愣了一下,皱眉道“不喜欢。”

江宴往船舱的方向退了一步,道“走吧,一起去吃饭。”

林染“”

这也太突然了吧

江宴带着些凉凉的笑意笑了一下,道“不然你是打算接下来十几天都不吃饭吗天天窝在房里啃大饼”

林染“”

她并没有。

她只是错开时间。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因为别人的行为去委屈自己,”

他浅笑道,“在港城的时候利用我不是利用得滴水不漏吗当着我们整个江氏族人的面说对我一往情深,被我退婚伤心欲绝”

林染“”

那不是没办法

还有,他最好还是别笑,笑起来让人瘆得慌。

“走吧,”

他道,“上次你不是问我,以前喜不喜欢你吗当时没有给你答案,是因为第一次给了你答案之后你暴跳如雷,转身就跑去跟许二订了婚,这次我怕你又要暴跳如雷去做蠢事。不过看样子我是错了,你现在好像还怕我对你有什么兴趣似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答案,以前不喜欢,还很烦,我以前耐心不太好,现在也不算太好,但我答应了林叔,护送你去南洋,所以不希望后续要帮你去处理些烂事上次许二的事已经处理过一次。”

“我带你去餐厅,如果不想那许大贴上来,就仰起下巴来,让他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染“”

她该感激他,但却有些生气。

这人说话就有让人生气的本事。

她咬了咬唇,就挺起了脊背,上前挽了他的手臂,道“谁要你收拾什么上次许二的事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就算有,那也是合作,你不获利的吗你跟人做生意不需要做什么吗要不然你一天到晚跟那些人打牌做什么”

江宴知道她不经激,却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挽上了他胳膊。

他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手紧了紧,低头,道“一天到晚打牌,不是我滥赌”

“谁滥赌也不能是你,”

林染“嗤”一声,道,“你滥赌的话我敢把钱给你投资做生意,我是等着赚钱的,没有半点好心愧疚的成分,江宴,我要是愧疚的话最多良心发现的时候跟你说声对不起,但那已经是极限了,绝对不会拿出一分钱来。”

“哦,”

江宴道,“那我尽量赢钱不输钱。”

原先到嘴边的那句其实是“所以你的良心一分钱不值”,到底顺了她一回。

林染挽着江宴往船舱走,刚走到船舱口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半空划过,直接击到海中,紧接着“轰隆隆”得巨雷炸开,林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炸出来了,她挽着他胳膊的手猛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他低头,抽手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