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万人嫌落水后 今州 3428 字 4个月前

喜欢他,他只得反去啐他,“我不信这么多年苏公子身边没人,你又养了长得像我的倒霉蛋,你怎么老去霍霍无辜人”

苏明雅似乎生气了,拨开他的衣领恨恨地咬他侧颈,顾小灯又怕又惊,冷汗透背,末了只听得他沉沉的不悦和局促“没有就是没有。”

顾小灯心里直啐,淫棍装什么装

被关四天后,这无窗地总算迎来了第一个外人。

彼时顾小灯正百无聊赖、生无可恋地让苏明雅揣在怀里,摆弄一些他搜刮来的名贵但无趣的玩意,伪竹院的门外忽然传来轻轻一声叩,苏明雅应了声进来,便有卷帘风动。

顾小灯当来的又是那些哑巴一样的仆从,但等来人停驻在八步开外,他抬眼一看便愣住了。

堂中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瘦削精瘦,约莫高他半个头,一身刺客似的装扮,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进发冠里,五官仍是有些幼态,神情却十分肃杀正经。

顾小灯对上小青年的眼神,他呆呆的,对方却像是司空见惯,只是简单冷漠地扫他一眼,继而向苏明雅抱拳“主子,您找属下有什么吩咐”

苏明雅把顾小灯抱高一点,让他更仔细地看清二十二的苏小鸢“小鸢,你看。”

苏小鸢无动于衷地又扫了顾小灯一眼,答道“主子养得好,这个也很像。”

顾小灯“”

“这个小朋友喜欢结交朋友,在我身边总恃宠而骄。”苏明雅没解释,不轻不重地捏顾小灯的耳垂,“你也来帮我哄哄他,逗他开心一点。”

苏小鸢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认真了“是。”

他看向满脸复杂的顾小灯,公事公办地认真发问“小公子,要怎么做,您才能开心一点”

顾小灯难以将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刺客,和当年广泽书院中笨拙爱脸红的小少年联系在一起。苏小鸢以前那么腼腆爱笑,圆头圆眼讨人喜欢,现在他这般模样和肃杀气质,顾小灯要是在大街上远远遇到,定然扭头退避三舍。

苏小鸢又重复问了他,显然是把这种无聊的事当做铁任务,一副不完成就在这里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顾小灯讨厌看苏明雅为难别人,只得随便说一个“那你笑一个吧,我就开心了。”

苏小鸢的眼睛缓慢地一眨,短促地扬起唇角,诠释了何谓生硬的假笑。

顾小灯没由来地感到神伤,正想多说两句,苏明雅就小气地把他扣进怀里“可以了。”

不止不让他见人了,苏明雅还取了毛茸茸的大耳朵帽盖住他的耳朵,将他锁在怀里不给说话也不给听。

顾小灯心里气翻了,挣出脑袋想说话,张嘴就被苏明雅亲,只得悻悻地咬他一口,撇着嘴不吭声。

苏明雅珍重又轻浮地揣着这么一个人,渴死之人怀抱最后一捧绿洲,片刻离不得一样,然而他一抬眼看向苏小鸢,眼神又迅速从温情褪成冷漠。

他寒着声音问“顾家那边还不消停”

苏小鸢轻声答“顾家的人仍在到处搜。东区和郊外都被搜完了,昨夜还有一批疑似顾家的暗卫潜入苏家主宅,三小姐手下的死士都折了两个。”

苏明雅垂眼看怀里蹙着眉头的小东西,顾小灯一无所知地闭目养神,明明一己成漩涡,却又奇妙地全然置身事外。

他爱他这份宁静,又烦躁因他而出的风波。

在苏明雅看来,顾小灯是属于他的,是他同顾小灯有四年情分,不是顾瑾玉这个硬要横刀插入的杂种。

他能给顾瑾玉一个高度相似的赝品已经是抬举他了。

盯着顾家的人这几日来报,替换过去的赝品并无不妥,顾家其他人没有质疑过真假,只有顾瑾玉独断专行,明明疑似受了重伤怪病,却还如此坚定不移地到处找苏家的晦气,越发让苏明雅心里膈应得像吞了一盘苍蝇。

苏小鸢见他面色不善,便说了另外一事“三小姐要属下传达您,定北王之事有她处理,月底葛家东晨南下,定北王也将前往西南边陲重地,熬到二月即可一切太平。三小姐提前贺主子,生辰吉乐。”

苏明雅眼中的阴

翳散了些,低头揉了揉顾小灯,惹来顾小灯睁眼一记斜眼。

苏小鸢见他神色稍霁,便又补充“主子,三小姐又说,内阁和朝堂终归需要您亲自登临,连日用替身代替不妥”

苏明雅摸摸盖住顾小灯的发顶,不以为意“待二十九过再议。”

正月二十九,即是他的生辰。

苏明雅现在只想揣着顾小灯,填补过去七年的空白。

正月二十夜,顾家东林苑一片萧瑟。

即便顾家当中只有顾瑾玉一个人坚定从东区带回来的“顾小灯”是假的,其他的人也仍旧听从于他的命令,规模化地去搜捕苏家名下的产业之地,武功最好的一批暗卫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苏家本宅搜查。

然而转眼七天一过,仍旧毫无线索。

另一边,找蛊母之事,祝留头一个怀疑葛东晨那身份古怪的异族生母阿千月,紧接着便是他的妹妹葛东月,他想当然地朝吴嗔嘚啵道“上代云麾将军葛万驰肯定是被那阿千月下蛊了不然何至于几十年受她蒙蔽,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吴嗔将信将疑“但高位之人不会轻易涉险,正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有本事就把你怀疑的人的血带来,不用一刀杀之,只要有几滴血,我就能测出来。”

祝留马不停蹄地安排十二拨人,亲自带队,六进六出葛家,费了牛鼻子劲,最后终于取出了葛家那对深居简出的母女的血。

为这帕子上的几滴血,祝留自己挂了彩,左臂险些被护着那对母女的葛冬晨一枪挑断,身体狼狈回来,脸上神采飞扬。

吴嗔将那对母女的血研究了一番,最后意料之中地宣告,这两人没有一个是蛊母。

祝留蔫了“真不是”

“不是。”

吴嗔摇头,收着一堆瓶瓶罐罐,讲得头头是道

“不过葛家女儿的血有点玄机,她的身体里养着一只御下蛊,这种蛊也很有意思。她身体里这只是位于主的蛊,相对应的是另外一只位于奴的蛊,名为附上蛊。

“这对蛊跟控生蛊有点像,主能控制奴,不一样的是主蛊如果死了,奴蛊只能跟着死,但是反过来就不成立。另外,主蛊能使奴蛊的性命与她同频,也就是说只要她不死,另外一个中了奴蛊的,除非被外力所杀,否则就要活到她死的那一天。”

祝留没好气“哪里有意思,异族人简直都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