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七王子也不喜六公主这个低贱种,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宝珍喜欢六公主,他怕六公主被欺负后,宝珍不喜,所以才出声斥五公主。

四王子以及其他王子也道“五妹,父王母后他们快到了,勿生事端。”

五公主瞪目,“谁要生事端了,我只是叫她站过来些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姐妹么,她站那么远,像什么话”

王子公主们面色各异。

六公主不敢置信,五公主原来不是要欺负她

“你那什么眼神,过来吧,真是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五公主负气,别过脸不说话了。

六公主迟疑半晌,才慢吞吞走过去。她过去后,什么事也未发生,总算放下心来。

不多久,七王子发现前方的马车了,他不顾礼仪,直接飞奔过去,“父王,你们终于回来了”

高昌王高昌王后一行人,下马下车。没看到宝珍的身影,七王子拧眉,“宝珍呢”

“她还在楼兰。”高昌王道说了宝珍在楼兰治脑疾的事。

七王子立刻垮下脸,“哦”

其他人也如七王子一般一副失落的表情。高昌王啼笑皆非,“怎么,只有我们回来你们不高兴”

“没有。”七王子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彼时,楼兰朝殿里,王公大臣们恭恭敬敬站着,正启奏诸事。宰相启奏结束,发现王座上方没什么反应,他抬首瞧过去。

王座上,身着深蓝丝绒流光王袍的月

楼迦,单手支着额头,白皙修长的指尖,轻点着额侧,似在走神。

宰相惊讶,王上在走神王上居然在走神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震惊过后,宰相咳了咳,将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座上,月楼迦停下轻敲额侧的食指,俯视宰相,“列罪当诛,宰相欲为其求情”

臣不敢”宰相急声否认,不敢再论此事。

宫侍扬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上退朝,王公大臣们拱手,“吾王永在”

月楼迦离开王座。见月楼迦步伐比平时快,似有什么急事,宫侍诧然。

吃完早膳的宝珍捂着肚子,来到了海棠花树下面的石桌前。她靠着花树,在海棠花香里翻看魏朝清写的书。

月楼迦步至瑶华殿,见宝珍靠在海棠花树下看书,他驻足。

风拂过花树,风吹花落,片片落英如粉雨洒落。宝珍仰首,笑着伸手接花雨。

阿娜尔古丽兴奋道“公主,真好看”

宝珍眼睛弯成月牙,“嗯。”她话音刚落,风就停了。花雨不再,宝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月楼迦垂睫,而后,手微微一动,掌风吹向海棠花树。

海棠花树被他的掌风吹得再次摇曳起来,片片海棠飘落。又下起花雨,宝珍瞳仁一亮,又伸手接花雨。

这次的风吹了很久,宝珍头上都快堆满花瓣。她笑盈盈地跑出树下,把身上的花瓣全部拍下来时,眼角余光忽而触及一片深蓝。她一探脖子,便发现了路口的月楼迦。

他这是又来给她施针了。她迅速跑过去行礼,“陛下”

月楼迦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角。她唇角的笑容在见到他之后便立时消失。

他默然片刻,“坐下。”

宝珍依言坐下。月楼迦净完手,开始给宝珍施针。银针还未扎进头皮里,宝珍的下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来。

她被迫抬起脸,对上月楼迦冰蓝的视线。

月楼迦“我说过不会杀你,为何还怕我”

宝珍呼吸急促起来,她牙根紧了紧,“您真的不会杀我”

“要我发誓”

她没吭声。她倒真想他能发誓。假如他发了誓,她就真能信他不会再要她的命。当然她没那么大胆,真让一个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对她发誓。

“那个,我、臣女”她还没说完话,就只听月楼迦道“我以月神之名起誓,绝不会杀你。”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几个字,若炮仗扔到了宝珍耳边,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良久,她道“多谢陛下。”

道完谢,她倍感荒诞,一个之前要杀她的人,不杀她了,她居然还那么真心实意地对他感激涕零。

月楼迦“还怕我么”

“不怕了。”她低垂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

“看着我的眼睛说。”他用食指敲了一下她的下颚。

她重新抬起眼帘。

此时,一阵柔风拂过,月楼迦雪白的长发浮飘起来,片片海棠花落于他的发间,仿若一块雪白的绸缎上绣了清粉的海棠花。

宝珍闻到他发间白雪一样干净而清凉的香气,夹杂着淡淡海棠花香。

粉花,白发,衬着他额间的蓝月和那双冰蓝的眼睛,更显出了他惊心动魄,似若天神的美。

宝珍看了他两息,道“不怕了。”

月楼迦松开她下巴,继续给她扎针。

宝珍顶着一头针,瞄了瞄扎完针净手的月楼迦。在他转过身时,她急速低头,乖巧老实地等针灸治疗结束。

月楼迦站在她身前,细细逡巡她头上的银针后,发现树上有一朵海棠花飘落下来,他伸手去接。

低着头的宝珍,见月楼迦忽然对她伸手,她怔了怔,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不敢违逆他,是以,条件反射地也伸手,把手放到他手上。

月楼迦微顿,冰蓝的眸子里露出诧异来。

宝珍刚把手放到他手上,一朵海棠花就砸了到她手背上。她瞠目,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月楼迦原是准备接这朵海棠花吧

她神经一崩,险些被自己蠢死,立刻把手缩回去。然而她没能成功把手缩回去。

月楼迦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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