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先生”虎杖悠仁睁大眼,“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拿起饮料,猛竖大拇指,“用咒灵帮这种忙虽然好像大材小用但真的很方便哎”

夏油杰轻笑了几声,“来找悟。”

“五条老师好像昨晚被叫出去工作了。”

“嗯,听说了,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你这样出现在高专没关系吗”从五条悟那听了不少故事的虎杖悠仁看了眼夏油杰身后,“虽然这边本来就没多少人”

不过作为被通缉者来说还是太高调了点儿。

“悟不介意就行。”

“五条老师那么厉害吗”

“”夏油杰没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看起来有些温和的浅笑。

五条悟没回来,两个人便在休息区聊了会儿天,等空气都要变得炙热后,夏油杰收到了五条悟的短信,表情一顿,无可奈何中又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厌烦。

虎杖悠仁探头,“怎么了”

“悟临时改道去见烂橘子了。”

“橘子高层这个时间”

“似乎是发生了重要的事。”

总监部。

五条宏表情寡淡的坐在会议室的位置上,瞅着同事的脑门上冒出来的冷汗,无声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职务类似于社长秘书的男人硬着头皮说,“昨天有人把这东西放在了前台那,指名道姓的说要转交给宏先生,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宏先生说是出自泷泽生的手笔”

五条悟的面前摆着那被称为重要证物的记事本。

本子表皮被保存得很好,但折痕明显,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东西。

五条悟从刚才开始就觉得现场氛围怪得离谱。

空气中弥漫着忌惮,揣测,犹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种便秘的憋屈表情,他们看过来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却又试图窥探他的表情。

一大早就把他叫过来,摆出了严肃到要应对什么世界末日的架势。

“怎么”五条悟坐在长桌的尽头,“怀疑是我干的”

“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江夏凛也给刚刚解释情况的人打了个脸色,那人顿时像被释放了一般松了口气,黑发青年说道,“泷泽生醒来的话,你要第一时间上报,五条先生。”

“他没醒。”五条悟说。

语气太过笃定,让江夏凛也一时噎了下。

“不过你们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骗我。”五条悟翻开了记事簿,“能直接下定论说他已经醒了,宏,你该不会老糊涂了吧”

五条宏“”

六眼看清纸张的文字时,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哦怪不得。

五条悟坐直身子,没什么弧度的唇角抿了抿。

像是看到了故友的遗迹一样。

他往后翻了几页,动作不自觉的变得小心轻柔。

我曾见过一只怪异的诅咒,它的能力或许可以用“有趣”来形容它能令人产生热恋的感觉。

我说,我讨厌不属于我的情绪,讨厌得不行。

简直像是从未在我面前展开的选项,突然强硬的闯入了视野一般。那是我不曾留意过的人生渴求,是人类总是去追寻的所谓灵魂伴侣。

而伴侣的促使因是“孤独”。我并不孤独,所以我从未思考过拥有爱人。

与热恋相对的是,中了精神攻击的我渴望死亡。于是我和悟去了天台,做了于普通人而言格外疯狂的事情。这对咒术师来说并不难,甚至算不上什么需要高超技巧和能力的举动,我知道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我会被悟接住,知道这死亡并不会来临,然而“死去”的我会迎来新生

新生的我在那一刻对悟说我现在可以完全为你而活了。

五条悟“”

早就把这玩意儿研究了好几遍的五条宏打眼一看就知道五条悟读到了哪,他说,“没错,是他的风格。”

泷泽生引以为傲的长嘴文学。

“他好像知道单纯的叙事不够有证明性毕竟那也是能被有心人模仿伪造的,所以这个大概能称为“下册”的,泷泽生死而复生后的回忆录,满篇都是恐惧。”

“嗯”一个人转头,“恐惧”

五条宏看着那人的脸,将到了舌尖的音节吞了下去。

害怕有些话来不及说,害怕所想传达不出去。

不过这种话没必要告诉他们。

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他们都在等着六眼的反应。

五条悟只是不咸不淡的,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好像是真的哎。”

他直接将记事簿翻到了最后一页,“甚至记录到了被子弹射中连位置都标注了,一个在脑袋上,一个穿透了脖颈。”

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格外自然,甚至牵出了一个惯用的笑容。

“所以你承认泷泽生醒了”忽然有一人略显激动

的站了起来,“五条那可是特级,你放他单独出去”

“”

“你就任他胡作非为吗”

五条悟“”

五条宏捏了捏眉心,“等等,等等,这事还没下定论呢。”

“宏,他甚至已经如此高调了。”

几人吵吵嚷嚷起来,明显还没得出结论。

“昨天刚呈上来的报告从二级咒灵被祓除的现场搜集到的那份血样总算是一条可用的线索,它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们猜是谁的,是一直在通缉的诅咒师”

“我们最近查到了一个组织,没错,虽然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但是起码有了一些进展不是吗”总监部里的调查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上层汇报,而这位上级也急不可耐的说,“他们称自己为第三方”

“这名字光听着就觉得离谱。”

“还有呢”

“有一个猜测,是二级咒术师花沼先生提出的那就是,第三方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没错,就是咒力稀薄到不能使用咒术攻击的普通人。”

“还有,他有一次追上了祓除咒灵的人,并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结果那人说”

江夏凛也垂下眼眸,接上了那人的话,“那人说真正的他隐藏在暗处,看着那场感天动地的闹剧上演。他的一切行为源于憎恨。”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他的目光落在了记事簿的最后一行字上,停留了许久。

散漫的神情之下,他的心跳响如擂鼓。

顺便一提

我的人生不是一本巨大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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